林釉站在那戏台的一角看着台上的裴宴之,眼中满是痴迷。
她的声音响起:“那日,《桃花扇》的这场戏一直唱到半夜,台上唱戏的人卯足了功夫,台下的观众更是全神贯注,中间尚未见有人离席。
从那之后,你裴师哥便一曲成名,远近的戏园子的老板都争着抢着要他去他们那演出,凡是有他的戏,园子里总是人满为患。没有座位,站着都要听完他的戏。
令人奇怪的是,你裴师哥连唱了半个月的《桃花扇》后,无论是谁请,他都不再唱《桃花扇》。别人问原因,他都只回:“我不乐意。””
“后来呢?”顾紫烟一脸惊诧地问。
“后来,便有谣传说:这裴宴之不唱《桃花扇》恐怕是想吊戏迷们的胃口吧,我看他啊,也就这《桃花扇》能拿得出手,害怕唱多了,观众听腻了,自己火不长久吧。”
“你裴师哥并不在意这些,可是京城达官贵人遍地,总有他无法拒绝的,他又被逼着去唱了几场,让他不胜其扰,后为躲避麻烦,师傅便带着我们一同离开京师,辗转来到了这安远县城落脚。”
“可是大师姐,你还是没说为什么裴师哥不愿唱那《桃花扇》?”顾紫烟依然疑惑。
这个时候,又一个女子走了过来,人未到,声先至:“他曾说:此曲不祥!”
“啊,陈姐姐!”顾紫烟看向来人,来人一副民国大家闺秀的装扮,显然不是戏园子里的人。
“陈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来找师哥的吗?”顾紫烟看到来人欢喜地迎了上去。
“嗯,才回来,你师哥呢?”陈莺儿柔声问道。
“师哥在卸妆呢。我带你过去!”顾紫烟说道。
林釉看向陈莺儿的眼神颇为复杂,只是颔首示意,然后转身离去。
陈莺儿也是颔首示意,两人没有更多的交流。
阁楼里,裴宴之换了一身长袍,长身屹立。
蓦然身后一双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莺儿?”裴宴之难得的脸上浮现一抹喜色。
原来两人竟是恋人,陈莺儿看向他的眼神满是情意。
裴宴之看她的眼神却颇为复杂。
通过两人的对话,大家知道这陈莺儿竟然是本县县长掌上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