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安然无恙的回到现实后,妻子玛尔脑海中却觉得现实世界也是虚幻的,于是有了妻子自杀嫁祸科布这一场赤裸裸的家庭悲剧。
科布是非常深爱他的妻子,人的梦境本就是内心最深处欲望的表达,科布对妻子玛尔的爱和对她自杀的悔恨,让玛尔与他的盗梦之旅如影随形。每当科布的植梦到关键时刻,妻子玛尔总会出现捣乱,使得他的计划无法实现。玛尔在影片中所作所为的动机,是希望科布能够留在梦境中,与自己永远在一起。
可她早在当年便死于自杀,那么在科布梦境中拼凑起玛尔的形象和动机,何其不是他自己的愿景。如果再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绝对不会选择将这一切都不是现实的理念植根到妻子的脑海中,使得他要亲眼见证妻子走向死亡。
结尾看似留下了一个悬念,但影片中的种种细节,已经表明科布彻底回到了现实之中。初期我们或许觉得科布的图腾是陀螺,是否身处梦境要看陀螺的状态。可随着剧情的推进,我们发现了一个事实,那便是这个陀螺并非科布的图腾,科布手指上的戒子才是证明现在是现实还是梦境的标志,陀螺是曾经属于妻子玛尔的图腾。
在最后一刻,科布醒来,重新回到家中,能够清晰看到科布的手指上是没有戴戒指。因为在现实生活中,从妻子死后,他便将曾象征着两人爱情的戒指永远收了起来。但在梦境中,妻子仍旧存在,所以科布的手指上是佩戴着戒子的。
最重要的是,全剧科布回忆自己两个孩子时,他们从未露出过真实面容。但最后,我们能够清晰看到孩子的样貌,更是见到了科布的岳父。
对于梦境与现实这一题材,用影片去叙述的导演数不胜数,可导演却是少有能够将商业与科幻用一种很完美的状态结合起来,全片结束后,当我们为科布是否留存在梦境世界争论不休之时,这不恰恰也是在被植入了一个理念设定,毕竟整个世界观,什么是梦境,什么是图腾,这一切不依旧是导演为我们构造的呢?当真实和梦境的界限被极大的混淆,选择成为了一个极大的难题,有着无数人不愿意面对现实世界,沉浸在梦境的虚假中不愿醒来。
可也有人在面对生命的漫长和无边无际中,比起生活在梦境中,更愿意活在现实。”
好莱坞著名影评人卡尔也在专栏上为这部电影写了一篇长评:
“梦是外在自我角色觉知与内在自我意识交互的立交桥。之所以说梦是立交桥,因为它并非是点对点的通道,而是一个自我意识与群体意识、自我意识与多层内在意识、自我意识与自我意识群体间交互的通道。
梦中的自我在角色我醒来后,会默认成自己当下的这个角色,但它其实是内在真实的自我,它的身份、角色、年龄、性别并不必须与自我当下角色对等。
当然内在自我的各种能力并不必须局限在当前角色我的范畴内。梦世界内的物理规则、自然法则都是自定义的。
那么谁是梦的主人,谁营造自己的世界、谁制定这个世界里的“道”。
梦的主场可以是做梦的人自己缔造出来的,也可以是其它意识创建的,还可能是某一群体意识实相的交织投影。梦中的景象可以是“写实”的,并涉及到所谓的过往与未来,也可以是借鉴了与要表达素材近似的记忆库存。
梦中可以出现很不符合逻辑的事情,但就像“现实”中“清醒”的我们一样,头脑会自动屏蔽掉那些系统漏洞,让经历者不会发现觉知到自己在幻境中经历意识营造的故事。
通过深度冥想、催眠、致幻剂或睡眠,我们可以借由潜意识进入到心理时间的层面中。
心理时间是非线性的,它可以逆转、重复、跳跃、快进、慢放、剪辑、暂停。在心理时间里我们体验一个被意识营造出来的心理空间,并为这空间内布置出我们认同为真的世界——人物、花草、天气、历史与未来。
借由梦,我们可以观察到自己或他人的潜意识,发觉自己或他人的特长与缺陷,经历自己渴望或畏惧的经历,从而达到对自我认知的充分了解,快速地累积相关经验,掌握心理技巧,完善自我能力。
意识空间是一个多维空间,它们相互套叠。每一个被意识拟生出来的世界都那么真实,每一个世界中都包含你记忆里的一切,好确保你无法看出破绽而惊醒脱离剧情。
你无法得知当下的生活或人生是现实还是梦境、你身边的人物们是自己意化出的NPC还是有血有肉有灵魂的真实存有。所以探索多层多维空间时,需要预先设立一个自己的紧急退出暗号,好让自己在多层多维空间中可以一键复原,真的在“基础出发层”回神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