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感觉,看到了自家柳公十几二十年后的恐怖实力。
这是一种...拥有着让人心思莫名威慑的感觉。
“柳相,朝堂行走,如履薄冰,甘罗虚长些年岁,算不得谨慎,只是觉得应该在自己的分内,将该做的事情做好。”
甘罗笑了笑,反倒是没有任何的敌意,就这么看着柳白,十分温和的模样,让人甚至产生了一种....甘罗是否当真是来咸阳帮助他柳白的错觉。
“不知龙慧君有何事?”
柳白略微停顿,而后开口问道。
那一下停顿,是隐隐感觉甘罗方才所言,意有所指,仿佛是在提醒着他什么。
朝堂行走,如履薄冰,做好分内之事....便好了吗?
是在指摘他柳白手伸得太长,不应该掺和太子的事情?
还是在表达他甘罗不愿意管太多?来到咸阳,只是因为始皇陛下想要让这个天下,更加稳固一些?
倒不是柳白多想,而是...真的能感觉出来,甘罗有很多话,没有说出口。
“今日太子殿下设宴,邀我前往东宫赴宴。”
“甘罗初入咸阳,并无亲友认识。”
“唯独柳相,让甘罗心生亲近之感,不知柳相可否愿意一同赴宴?”
“咸阳宫深似海,如此宫闱,难免心生恐惧啊。”
甘罗笑了笑。
一个能计划着明年春天再死得男人,又如何当真会害怕这么一个只是用泥石堆砌的物件呢?
即便是咸阳宫,在甘罗的眼中,也不过就是一个大一些的石室罢了。
“龙慧君相邀,柳白不敢不从。”
柳白笑了笑,摆出一个十分恭敬的姿态。
可....任天下人再昏头,也不可能会觉得,大秦柳相,当真会畏惧任何人。
“那便届时再见。”
甘罗笑着开口,反倒是没有迈步。
尊者先行。
柳白乃是大秦右相,他甘罗虽是前辈,但...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便是对于方才柳白姿态的回礼。
柳白微微一怔,点了点头,迈步而去。
直至柳白上了马车离开之后,甘罗方才迈步,朝着街道之外走去。
走了约莫一刻钟,在隔了两条街道的街角,方才上了马车。
马车之上的车夫....赫然是以斗笠面纱蒙面的周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