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人族的杂碎。既然如此，吾亲拟诏书，发兵人族，联合兽群，将他们夷平！”蜃楼当然读懂了长离的暗示，他猛一拍玉座，瞬间便表现的亢奋了起来，“好，就这么办，就夷平人族！”

“凭什么？人族与我族无冤无仇，仅凭一时兴起，就打算夷平他们？”空青当然不乐意这种事情的发生，她连声冲着蜃楼反驳道。

“有她，就算师出有名，有她，就不算一时兴起！”蜃楼并未理睬空青的反驳，他只冷哼一声，便猛一锤玉座，指着空青怀中的孩童回答道。

蜃楼给出理由的同时，长离若有所思的望着眼前与她认知中大不相同的空青，那是她最嚣张跋扈的女儿，却意外的被磨平了棱角，乖巧的像是笼中的囚鸟，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精神气。

“当然，如果她消失了的话，这场战争也算是失了理由吧？”长离又像是暗示一般，冲着空青再次喃喃着。

蜃楼与长离，一夫一妻，一唱一和，就像是事先说好的一般，很快便将空青推到了风口浪尖，想要让空青主动放弃那个女婴，也好保住空青的名誉。

“这……”空青怔住了，她愣在了原地沉默了许久，她也清楚这是自己母后做的局，但她没得选，只好颤巍巍的将怀中的女婴递了出去，蜃楼也随即离开了玉座，得意的探出了一条胳膊，像是玩弄猎物一般，掐住了女婴的脖子，将她整个提溜了起来。

“哇啊啊啊啊……”经由蜃楼这么粗暴的一拎，那个女婴再次凄惨的啼哭了起来，蜃楼便随意的轻一发力，将那女婴掐昏了过去。

“你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我亲爱的女儿……”长离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怅然若失的空青，她有些享受这般将一切践踏在脚下翻身不得的感觉，哪怕对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很出乎蜃楼的意料，空青居然既没哭也没闹，而是像以前一样乖巧的离开了大殿，退回了自己的行宫之中，听手下汇报，空青并没有表现出太难过。

“也对，没成年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懂得什么是爱？”蜃楼并不以为然，因为昨晚与妻子的缠绵，自己的疲惫还未得到缓解，便也早早的返回了寝宫，随意的找了一张床榻，身子一歪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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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蜃楼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他倒在一滩不明的粘稠液体之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异的铁锈味儿。

那股铁锈味异常的熟悉，他晃了晃还有些昏沉的脑袋，努力的想要自己清醒过来，很快，他便意识到那所谓的铁锈味，分明就是他久未上战场而逐渐遗忘掉的血腥味儿！

“怎么回事儿？”蜃楼连忙爬起身来，借着洒入寝宫中的月光摸索着，他赶忙来到了长离的住所，先行确认着自己妻子的安危。

而他所担心的，也还是确切的发生了——长离整个软塌塌的上身搭在了床榻边，下身扭曲的蜷缩在一团，脸上写满了惊恐，死前像是饱受了某种摧残一般，她被剖开了肚子，胸腔也整个被粗暴的掰开，身体里的五脏六腑也被掏了出来，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