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动手瞬间,中年美妇身后那名武将怒喝一声,毫不犹豫地抽刀,王镇反应极快地闪过本该砍在他脖颈上的一刀,眼神顿时充满狠戾,下一刻毫不犹豫地后退几步汇入万骑禁军的人群中,喝道:
“汝等既是太平殿下府中之臣,自当晓得规矩,本官奉临淄王之命,在京中缉拿叛逆,若是罪状有关韦氏,以及胆敢阻拦者,视为谋逆。”
王镇随即指挥二十多名禁军把中年美妇和武将等人围了,另一边,他则是让人冲散已经心生退意的家奴们,把韦灌和他老婆包围住,后者这时候还死命抓着不肯撒手,周围几名禁军知道面前这女人大概就是位公主,又有谁敢去冒犯?
触摸公主,细究起来也是大罪。
王镇冷冷瞥了一眼中年美妇,转身提刀走到韦灌夫妇身边,将刀背架在韦灌脖颈上,明明是夏日六月,但当他说话时,声音却让人不寒而栗。
“好教殿下知道,昨夜下官在宫中先杀韦播,再杀武延秀,宫中阻拦的宫人、宦官、女官,本官也杀了一批,现在乖乖跟着本官走,兴许还能有点盼头,若是不从......”
王镇说到这儿,将刀背改作刀刃,横过来对着韦灌的脖子,笑道:“驸马都尉是都尉,本官这个果毅都尉也是都尉,本官现在倒是盼着驸马赶紧动手反抗,这样一来,本官杀你就算是一桩功劳。”
韦灌身旁那女人还想说什么,王镇当即看过去,问道:“殿下是不是在逼臣?”
“我......你......”
“放手。”
女人嘴唇颤抖着,最终还是放开手,两侧禁军当即上前抓住韦灌,将他朝外面拖去。
现场慢慢安静下来,王镇挥手示意收队。
然后他走到中年美妇面前,后者似乎已经按捺住火气,看着王镇的目光里露出几分深意。
“王都尉,须知过刚易折。”
“下官也是不得已奉命行事。”
“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现在说什么不得已?”中年美妇冷笑一声。
王镇懒得跟老女人多说什么,自己现在虽说要把握好在太平公主和李隆基之间的平衡点,但也不能想着两头都要完全讨好。
原身替太平公主做事的时候只不过是一个小队正,自己替李隆基做事后,一夜之内就升了四级。
除却利益外,若是后续要向太平公主那边靠拢,也绝对不能一头莽上去。
吸引女人能用舔吗?
绝对不行!
“还请让开些。”
刀刃擦过刀鞘,发出清亮的声响,王镇收刀入鞘,迈步走过中年美妇身边。
他忽然停住脚步,迎着中年美妇的目光凑过去,压低声音,道:
“还请姐姐代为转告殿下,上官婕妤的命,危在旦夕。臣在临淄王身边只是靠着这两日立下的功劳,在大王面前有几分薄面,能说上两句话,尽力在其中拖延。
若是殿下不能及时赶到宫中,只怕上官婕妤迟早会有性命之危。”
中年美妇眼里流露出一丝异色,随即也压低声音,反问道:“上官婕妤身边不是有遗诏么,只需取出此物......好一个心狠的李三郎...”
她声音极低,片刻之间就想清楚了一些事情,看着面前这个除了长得好看些一无是处的粗莽汉子,忽然有些疑惑。
自己想的还是简单了点,上官婉儿只要取出遗诏送给李隆基,那她就等于是在告诉李隆基她站在谁的那边,下场是必死无疑。
王镇的意思就是自己这两天拼命替李隆基做事,为的就是能让李隆基看在这些功劳的面子上听他说几句话......然后王镇似乎还说,他在替上官婉儿尽力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