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小心地觑了他一眼,知道他这是要做决断了,赶紧去吩咐御林军将人带过来。
废太子和睿亲王被带到皇帝面前。
废太子先发制人,伏地大哭:“父皇,儿臣知错了,以前都是儿臣糊涂,被鬼迷了心窍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儿臣该死,父皇要杀要剐,儿臣绝无怨言。”
睿亲王听闻皇后为保他,杀了所有皇子后被皇帝千刀万剐,他便一病不起。
这几日滴水未进,更是瘦脱了相。
他沙哑着声音道:“父皇,儿臣知罪,儿臣罪该万死。”
皇帝看着他们认错的样子,心中厌烦至极,猛地一阵咳嗽。
将自己害成这样,现在猫哭耗子假慈悲。
可唯二血脉,他现在也别无选择。
“行了,将人带下去吧。”
赶走了两人,皇帝睁着眸子无神地盯着床顶。
神仙散沾染了便戒不掉,他现在的身体更经不起折腾,这些日子,都到了直接要吸食神仙散才能麻痹痛苦。
李公公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身体,眸子里满是担忧。
他自己也是一样,这东西一旦沾染,根本就不可能停下来,他的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日。
“这几日,老奴常常想起您与先皇后相识的那一日,这一眨眼,都已经三十年了。”
他的感慨让皇帝的眼珠动了动。
他与婉儿相识是在大佛寺,那日梅花树下,她美的如同落凡的仙子。
之后的相识相知相恋,到结为夫妻,过的都是蜜里调油的日子。
他那时虽还只是个不受宠的透明皇子,但婉儿并未嫌弃他,反而日日鼓励他,同她共同畅享未来的美好。
她原不该早早就病故,是为救他挡了一剑,身体才留了病根。
罢了。
“你明日让梁文昌过来吧。”
“嗻。”
李公公派人去梁府送口信时,白悠悠正在梁府与秦苒喝着冰酥烙。
秦苒挺着三个月的孕肚,潋滟的眸子里满是柔色。
“若是生了可得派人去给我报个喜,让我也沾沾喜气。”
“好。”
秦苒笑的温柔。
日子虽没有以往那般富贵,但梁文昌待她真的好。
不用说,看她面色红润,笑容明媚,白悠悠便知道她日子过的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