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信递到陆英跟前,陆英满腹狐疑,可还是看了一眼,随即神情一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月恒,你去开窗,我看一眼。”
过了立秋,山里就凉了起来,这窗才关上没多久。
但月恒还是笑嘻嘻地去开了窗,本想逗逗陆英的,却不防备一开门就瞧见一张俊脸。
她唬了一跳:“少,少师。”
虞无疾也顿了一下,“忽然开窗,吓我一跳。”
陆英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裳,还算得体,这才开口:“少师怎么在这?”
“听见动静,就过来看看。”
他本想敲门的,没想到刚走到窗户底下就被逮了个正着。
“感觉如何?”
他也没打算进去,免得陆英还要起来收拾。
“有劳少师记挂,已经无碍了。”
她摸了下小腹的瘀伤,这一动作却又看见了手里的那封信。
烛光暗淡,不凑近有些看不清,可她素来一目十行,所以仍旧知道上面写了些什么。
这是她这八年来,收到的唯一一封符合家人身份的信。
没有指责,没有逼迫,满篇的关切和记挂,看得她都觉得是在做梦,这真的是陆夫人送来的信吗?
“今天和阿姐说过了,想留你在山上多住几天,等养好了伤再回去,你意下如何?”
“好啊。”
陆英下意识答应,等话一出口,才想起来自己又把离他远一些的事情给忘了。
她有些懊恼,她就是这样,心情一好,就格外好商量,只是眼下,十分不合时宜,可她讲究一个言出必践,话已经说出口了,就不能反悔,只好在心里告诫自己,日后谨言慎行一些。
外头虞无疾却忽然笑了一声:“看起来心情不错,等养好了身体,舅舅带你去山里看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