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人到医院治病,怎么突然间过敏,医生宣布抢救失去意义。
“做好心理准备”,他还需要做什么心理准备,又该如何做心理准备。
眼泪涌出眼眶,怎么也控制不住的流淌。
恨意在胸腔里反复,怎么也排解不掉胸腔里的恨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走廊有人叫张梁子家属,张华回过神,擦干眼泪,起身去走向抢救室。
配合护士将张梁子沉重身体抬到另外一张病床上,推着走进电梯,来到6楼的重症监护室。
不到探视时间,家属不能进重症监护室。
站在门外等着护士通知,而护士一定会通知他。
过了一会,护士喊道张华,确定张华身份,让张华走进重症监护室。
消毒水味道浓厚的小房间,护士拿着一小摞文件,一一讲解注意事项。
签署了一份又一份文件,张华不知道签名文件的意义,是医院为了逃避嫌疑,还是为了方便抢救。
脑袋一片混沌,没有清晰的思路。
可他所在的地方是重症监护室,不是他冷静思考的地方。
脑损伤不可逆转、植物人、破壁机、流食从耳朵里钻进去,好像有很多重点,但张华抓不住重点。
“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拯救病人,请你放心。”
“病人进食只能吃流食,需要破壁机破碎食物,然后通过鼻腔注射。”
“你父亲的床位号是55号,记住这个号码,有时我们会叫号码,不会叫名字。”
走出重症监护室,张华看着大厅里形形色色的人,而他也是形形色色之一。
疲惫的眼神,凌乱褶皱的上衣,铺在地上的凉席。
偌大的空间不是房间,而是临时大通铺。
来到楼梯间,两个抽烟的男人看一眼张华,自顾的抽烟。
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上,张华不知道应该怎么做,现在的他又能做什么。
默默抽着烟,手机在手中,却又不能拨打。
一支烟很快燃尽,张华找到张记电话,拨打张记的电话。
嘟嘟声音糟杂,张记的声音同样糟杂,没有想象中的悦耳。
“哥,打我电话有事?”
舔舔嘴唇,张华说道。“爸现在在重症监护室里,医生说应该是救不回来了。”
“你在哪里的医院?”
“密州市人民医院,你也过来吧。”
‘我还没有给妈说,我现在打电话告诉妈。’
“我知道,我现在就赶过去,你不要着急,一切事等我到了再说。”
挂断电话,张记拿起衣服,冲着跑出家门。
张梁子在重症监护室,医生说救不回来,脑袋里没有张梁子出事的影子,张梁子为什么会出事。
没有联系沈俊开车送他,开车不如坐高铁快,张记选择坐高铁转车到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