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卫生局回到医院,张记将卫生局接待他的科长的话告诉张华。
事情比想象的复杂,而卫生局的反馈比想象中的简单。
官话套话太多,唯独没有一句有用的实在话。
张华、张芸坐在等待室地上,和其他等待的人一样的无聊。
煎熬在每一个人心中,也在重症监护室躺着的人的心中。
坐在旁边,张记说道。“卫生局安排人去骨科医院调查,骨科医院说他们所有手续都是对的,没有违规的地方。”
“已经登记备案,至于什么时候能有一个结果,他们也没有准确的时间。”
“卫生局没有权力调查医院,他们有监管的权利,所以不能对医生进行调查。”
“医院承认他们有责任,但不是全部的责任,也不愿意承担住院费,这个住院费要我们自己承担。”
“法院立案比较麻烦,立案以后也不会很快有结果,要等着。”
张芸不说话,没有遇到类似的事情,人生经验无法指导行为。
人躺在重症监护室,骨科医院不承担医疗费,就这一项医疗费用就能将家压垮。
住院三天时间,第一天住院费是元,第二天是7200元,第三天是5680元,三天花了元。
脑CT表明脑袋活性正常,没有明显的损伤,但也不排除脑细胞死亡的症状。
人躺在病床上,就是醒不过来,每一天需要昂贵的住院费养着。
每一次想到植物人的可能性,张芸感觉不如直接死了。
残破的家庭情况,再有一个需要照顾的植物人,没有精力、时间、心神照顾植物人。
重症监护室能够保命,活着受罪,家人也要受罪,什么时候是结束时间。
而植物人是相比之下的好结果,最坏的结果是脑死亡,脑袋已经死亡,只是身体机能好在保持着存活的状态。
太多没有听说过的名词,张芸分不清医生想要表达的是哪一种结果。
植物人不是好结果,脑死亡也不是好结果,住在医院里更不是好结果。
“妈,你不要着急,住院费不是问题,只要保证人活着,钱不是问题。”
“现在也不是和医院分关系的时候,先将人保住,只要人还活着,其他事情都是小事。”
“我找了律师,今天给我回话,等他给我回话以后,我们再说。”
张开嘴巴,嗓子疼的沙哑,张芸忍着不舒适说道。“报警呢,报警以后先将打针的医生抓起来。”
“你爸躺在里面生死不知,他们能没有错,没有一点责任。”
“我们家有多少钱,一天几千,什么家庭支撑的住。”
电话铃声响起,看到是律师的电话,张记说道。“妈,律师打电话过来,我和哥到外面接电话,有事我们一会说。”
给张华一个颜色,两人起身来到电梯口安静的地方。
等了三天等到律师电话,张记想要有一个准确的答复,告诉他如何做。
医疗纠纷的案子复杂,需要准备的事情很多,不是门外汉了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