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令人不齿!
“哎,古人言,君子不立于围墙之下。然,今日萧兄之举,却是为了心中道义,为了报答搭救之恩,明知是危墙而故立!”
“这等品格,实乃令我折服!此等做法,方为真君子啊。”
元无忌感叹道,心中只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在这之前,他真的没有想过,萧宁会做出这般举动。
他脸上没有丝毫的阿谀奉承之色。
他的这番话,是发自肺腑的,跟其他的声望、身份、名节等其他身外之物,绝对没有丝毫干系。
说得清楚点就是,哪怕今日在他们面前的,不是那所谓的剑藏新岁!
就是曾经他们印象里的萧宁,那个纨绔至极,他们从来不曾看得起的萧宁,元无忌依旧会出此言。
这点修养,他还是有的!
元无忌说着,深深地对着萧宁离去的方向鞠了一躬。
神情肃穆,目光内尽是折服。
王案游、黄胜等人紧随其后,跟着做了同样的动作!
就在今夜,终于,香山七子们对于萧宁,彻底放下了一切的成见!
其实,就在此之前,尽管萧宁展现出了太多超乎了他们理解的手段。
比如跟那李百万的关系,比如那深不可测的武学,比如那剑藏新岁的身份?
可是,他们除了震惊之外,对于萧宁除了因为对方的身份,而变得恭顺了一些之外。
内心深处对于萧宁的看法,并没有完成了个彻底的转变。
对于萧宁,他们惊讶是有的,不可思议是有的,但佩服绝对称不上。
最多了,就是在大人物面前,表现出来的谦卑罢了。
但此时此刻。
他们七人,没有一人是不真心实意的佩服萧宁的。
这一刻。
他们每个人,都对萧宁佩服的五体投地,自愧不如。
孟子衿的目光一直落在萧宁身上,眉眼弯弯似月。
这个男人,她早就爱上了。
如今看来,自己的眼光还真没错!
这个男人,值得!
这艘楼船周围。
那些看热闹的文人墨客、酒客们,打量着眼前的一幕,迟迟没有出声。
原本,他们内心是设想过的,要是萧宁真的上了那宫雪的船,自己对其要来一番怎样的抨击。
可是呢?
当这一切真的发生时!
他们突然发现,自己内心中的那股怨念,那股对于萧宁的成见,竟然莫名的消失了一多半!
虽然这厮是个纨绔不假。
但是!
在这等他登了那宫雪的船,就要被全诗会的人口诛笔伐的时刻。
就因为对方曾经出面为自己解围过,他宁可成为全诗会人的攻击对象,依旧义无反顾,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而且。
还是在这等,他有着一个比这个选择,要好太多的选择之时。
这等心性,这等勇气,又何尝不令人折服啊?
“哎,李兄,这纨绔昌南王,竟然还真的上这宫家人的船了!不行,咱们一定要写诗,狠狠地骂他一首!”
“这……王兄,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刚才我还很是反感这厮,可现在,我突然不想骂了……”
“啊?李兄,你不是最看不惯昌南王这等败类么?其实,我是看李兄,才这么说的。我本人也突然觉得,好像这昌南王也不是那么不堪了……”
“说实话,他今天的这个抉择,若是换我来,我肯定会上那洛陵双媚的船的。”
“谁说不是呢?但凡是个正常人,怕是都会这么选吧。上那宫家人的船,妥妥的要被骂。洛陵双媚的船呢,上了那是何等的荣耀……”
“做昌南王这等事,可不仅仅是需要放弃这等荣耀这么简单。还要顶住全诗会人的压力,这可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说句难听的话,我做不到!”
“哎,没有想到啊,这昌南王竟然还能做出如此有君子风度的事情……”
“是啊,真还真是出人预料啊……”
类似的议论,以宫雪的船只为中心。
在这文渊湖之上,四处传响。
预想中,那等铺天盖地、狂风暴雨般的骂声没有袭来!
反而,倒是来了一阵阵想要夸赞,却又拉不下脸来夸赞,只能是变着法子夸赞的窃窃私语。
柳若湘的楼船之上。
那名冠洛陵,有着洛陵第一花魁之称的柳若湘,痴痴地盯着宫雪的船只,有些出神。
打量着那个没有丝毫犹豫,就此登船的身影,她很是意外的摇了摇头。
“看不出啊,这昌南王,也有如此男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