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里面的血腥气已经足到姜可可都能闻见了，几个小朋友也看向姜可可。
她又不是亲属，签个毛线？
护士和姜可可眼巴巴互望，谁都不想承担责任啊。
姜可可刚想咬牙拿起笔先签了再说了。
这时身后一个声音传来：“何栀怎么了？”
姜可可回头，正好就碰见了孟向东。
他看向护士：“要干嘛？”
虽然他声音很稳，但是比起刚刚，姜可可还是能感觉他的慌乱。
“签病危通知书！不签没办法继续手术，这人刚刚被气得血崩了。”护士拿着这纸条也是着急了：“求求你们了，快点吧，病人丈夫呢？”
姜可可指了指这男的：“他就是，刚刚那个是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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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可可脑子转得快，这一说，孟向东就签了。
护士拿着这纸条就走了。
姜可可这才放心，她虽然有灵泉，但实则这事情，姜可可帮不了，生孩子呢她咋进去，而且生孩子喝水这不好动手脚。
孟向东这时才有精力注意到姜可可：“这位同志，你好，请问你是？”
他不认识姜可可，自然也没见过姜可可，不过对于帮了何栀的人，似乎他态度还行，毕竟人官都当到常委了，姜可可又不是傻子。
沙威巴结成那样，多半孟向东也挺有权的。
“我就是个好心人，何栀她不喜欢沙威，为什么非得和沙威在一起呢？”姜可可都无奈了，这三个人估计加起来都快一百岁了，还和演动画片一样呢？
“我们的情况很复杂，这中间的事情没办法跟您说，抱歉了，这位同志，我们稍微坐下休息一下吧。”孟向东虽然嘴巴上说着礼貌的话，但眼神一直瞟向病房那里，看的出来他非常的紧张。
这又不是自己的孩子，有必要吗……
姜可可倒是不担心，毕竟要是真大出血，真血崩，人没了也怪不了姜可可，你不能说姜可可把人救回来了，她还得负责那个人生老病死，负责她一辈子不要因为意外去世，姜可可没有这个闲心。
旁边三个小孩儿乖乖的凑到妈妈身边，姜可可抱着几个孩子，孟向东也坐下来，他的手一直在纠结，他看向了旁边的姜可可：“刚才发生了什么，能麻烦您告诉我一下嘛。”
姜可可听到这点头：“也没发生什么，就是她的老公跟她吵架了，然后把她气的羊水都破了嘛。然后我想着刚好在医院，我孩子刚好叫的护士，就让护士把她带去生了，但是她老公骂她的话比较狠，可能她现在气到了。”
姜可可感觉这事情没那么简单：“何栀阴道挛缩，现在应该快血崩了，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女人生孩子嘛，一脚踏进鬼门关的事儿，她这样子多半是要出事儿了。”
姜可可也不敢把话说死，就说一定会出事儿，或者一定不不会出事儿，他只能够把事实给复述了出来。
孟向东听到这儿之后，整个人都变了。
他站起身不住的颤抖，姜可可看着他也难受，不知道灵泉水有没有用，但是现在进去莫名其妙喂一杯水，然后人就活蹦乱跳了，这说实话也不科学。
就看着孟向东有没有办法了。
医生也从急诊室出来。
“你是孩子的爸爸吗？现在产妇在病房里面闹情绪，不肯用力，不肯生孩子，喂她吃东西，吃食物也不肯吃，喂她喝鸡汤，现在也来不及了，快，你们家属快跟我进去。”
看着这种自己求死的病患，医生说实话都快疯了。
姜可可听到这儿，看向了孟向东，这她妈哪里是家属啊？
他刚想进去。
姜可可直接打断：“要不我进去吧，这位同志，他可能不方便。没事我进去，没事我进去吧。”
姜可可突然捕捉到一个事情，何栀她不肯吃东西：“我来喂她吃东西，我来跟她说，就是跟她交流，让她吃东西吧，我跟她熟悉！”
医生听到这，直接示意姜可可跟着进去了。
这里面的血腥味儿真的是浓的，姜可可当时生孩子的时候绝对没有出那么多血，她这是什么情况啊，这么恐怖？？
姜可可走过去看，现在何栀这脸已经白的像那个白纸一样了。
就是跟死人差不多那种死人白色了，全身的血好像都流干了。
看起来就跟猪肉摊上新鲜的猪肉一个颜色。
姜可可看见之后也不含糊，拿起了一旁的水杯，直接偷梁换柱，换了一杯灵泉水塞到她嘴边：“喝点吧，沙威再跟你闹下去，我帮你打，把他打跑行不行？他对你做什么事儿，我帮你拦着行不行？你爸妈要骂你，我帮你顶着行不行？你喝点水，吃点水，有力气你把那孩子先生下来行不行？”
看得出来何栀没力气了。
姜可可怕她自己先放弃了：“你不会出事儿的，现在就是你自己太紧张了，你这堵着，你卡着，你用不上劲儿，你下面孩子堵在那儿你难受，你喝了这水你就好了行不行？”
何栀的眼珠现在都变色了，看着姜可可那嘴巴都张不开了，姜可可看到这也不管了，直接掐着她的嘴就把那水给塞了进去。
死马当活马医了！
姜可可干啥医生都不拦着了，都心知肚明，何栀多半要没救了。
喂进去了一杯之后，姜可可就去旁边儿假装再倒了第二杯。
好在确实有效果，何栀喝了一点那个灵泉水之后，估计也有力气了，她看向了姜可可：“你为啥要这样子帮我？”
快死的人是真的完全变样的，现在医生们其实也没办法。
这种出血量，只能祈求一个奇迹了。
姜可可看着她：“我不忍心看你死啊，用力行不行？”
现在那几个医生护士都是看着何栀的肚子，助产士在那儿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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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本人不用力，那个孩子不会生下来了，你不生孩子在那儿卡着也难受，你快用力吧，你把那个孩子给生下来行不行？你动一下，你使劲啊，拉屎，拉屎，记得吗？”
姜可可怕何栀疼的太厉害，忘记怎么用力了。
生孩子是不能麻醉的，不然人很容易出事。
何栀估计疼的快完了。
“快听这个同志的，你把那孩子生下来就一切都好了行不行？赶紧啊。”护士也在旁边喊，护士们音量太大。
姜可可大吼一声：“行了，你们别说了，我来说何栀，你快生吧，而且不止是沙威，孟向东也来了，他给你签的责任书。”
听到这之后，何栀眼睛冒出了一阵光：“给我签字的不是沙威？？”
“沙威早跑了，沙威看到那让他负责的东西的时候，他就马上就跑了，他连个纸都没看，笔都没看就跑了，有人帮你签了，你不用担心，这孩子你实在不想养，你就把孩子给我都行，我帮你养行不行？”
姜可可看了看身上那边的血，真的，她怀疑这灵泉水可能进去她出血更快乐。
“我养三个孩子，我可会带孩子了，你再喝一口，然后拉屎！记得吗？”
姜可可强制的让她喝了下去，随后就拿来第三杯水。
“我不管你有没有力气，你赶紧给喝下去，用力！”
旁边几个护士都说了：“要不别喝了吧，一会儿把那个血给稀释了？”
姜可可也不懂：“没事儿，何栀现在留那么多血，给她喝点水给她凑一凑，把那个血液浓度稀释一下，她等一会儿相当于流出去多一点水，少流去多一点血。”
那几个护士也不说话了，其实大家说，说实话，这年头都不怎么专业。
护士看着何栀，终于：“看见头了！！快，用力啊！！”
姜可可也终于看见了希望，何栀现在状态好了很多，整个脸至少有点颜色，不是刚才那种死人白了。
姜可可赶忙继续倒水。
“喝下去！”姜可可这时候真的不想让何栀去死了。
好在，何栀刚才强硬的被姜可可掰开嘴的时候，已经喝下去挺多的，恢复了力气。
姜可可这时候也没心情管会不会去暴露自己的秘密了，人都快死了还是先把人救回来吧，姜可可也不是没生过孩子，知道这时候是女人最脆弱的时候，将心比心，生过孩子的人其实都不希望对方出事儿。
“用力！产妇用力！”护士大喊。
姜可可也在一旁给她喂灵泉水。
别管有没有用了，真要死了，姜可可也尽力了。
“生了！终于生了！！！”
姜可可只感觉自己都喂了十几杯灵泉水，终于，孩子出来了。
姜可可赶紧喂完就出去了。
病房外，是何栀的父母？
一个老妇人在哪抹眼泪，看见姜可可出来之后，她抬起期待的眼神，生怕听到不好的回答，似乎刚刚孟向东已经跟她说了。
另一个老男人看见姜可可面无表情的出来，已经浑身颤抖。
孩子生出来了，母亲呢？
他们的女儿呢？
还活着吗？
“都怪你！都怪你！为什么要骂栀子？我们就这一个宝贝女儿，为什么！为什么啊！！！”那妇人一下子崩溃痛哭，滑落到地上。
姜可可只觉得吵闹。
走到外面的时候，风从鼻腔吹过，身边人在叫什么她都听不清了。
刚刚真的，姜可可的手都控制不住，那个血流的太多了，人怎么能流出那么多的血。
姜可可当初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上的产房。
如果何栀真的死了，灵泉没用的话，自己不就是杀手？
这两人也算是权势滔天，更别说孟向东。
她感觉自己耳鸣，什么都听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