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梦心中暗自诧异,韦保衡与李侃竟如同事先约定好了一般,接连数日不见其踪迹。唯有李若弗每日按时前来陪伴于她。
这一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李若弗如往常般踏入院子,抬眸间便望见那躺在摇椅之上、正紧闭双眸休憩养神的李如梦。她见状,不禁心生顽皮之意,偷偷朝着立于一侧的微烟微雨使了个眼色,暗示二人一同吓唬吓唬李如梦。
正当李若弗蹑手蹑脚地靠近李如梦,准备猛地发出一声惊叫时,孰料原本看似沉睡中的李如梦骤然睁开双眼,目光冷冽地斜睨了她一眼,嘴角轻扬,嘲讽道:“就凭你这点微不足道的本事,也妄图吓唬他人?简直是痴人说梦!”
被当场识破的李若弗只得悻悻然地收回已经踮起的脚尖,满脸沮丧地望着李如梦,小嘴高高撅起,不满地嘟囔道:“皇长姐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肯留给小妹啊!”言罢,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还不忘扭头朝院子外面张望一番,确认无人后,方才小心翼翼地凑近李如梦。
李如梦见状,心下了然,知晓这丫头定然又是在外头听到了某些秘辛之事。于是,她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莫不是又跑到怀王府去偷听墙角了不成?”
李若弗现今暂居于李侃的府邸之中,而此处恰好与怀王府仅有一墙之隔。
不仅如此,李侃还特意派遣人手时刻紧盯着怀王府的一举一动,因此,李若弗想要对此毫不知情都难上加难。
只见李若弗嘴角轻扬,露出一抹笑容,娇嗔地说道:“皇长姐您可真是爱开玩笑呀!要说偷听墙角这种事情,那自然得是四哥去做啦!”
然而,面对李若弗的说笑,李如梦却是恍若未闻,丝毫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见状,李若弗并未就此罢休,而是紧接着又开口说道:“皇长姐啊,您或许有所不知,这几日以来,那怀王府可是热闹非凡呐!”
其实,对于怀王府近日的情况,李如梦又怎会不清楚呢?
毕竟,她自己也安排了专人每日密切监视着怀王府的动静。
再加上太医署那边每天都会按时将怀王李洽以及南诏王隆升的病情医案呈送到她这里来。
此时此刻,李如梦缓缓伸手拿起面前桌上的一杯香茗,轻轻抿了一口后,方才不紧不慢地说道:“真没想到啊,皇叔和隆升明明身负如此严重的伤势,居然还有那份闲情逸致去筹备那些无关紧要的宴会。”
想当初,南诏王隆升曾信誓旦旦地表示一定要举办一场盛大的辞谢宴之后,方才肯离开长安返回南诏。
那时的李如梦原以为,只要等他身上的重伤痊愈之后,便会乖乖启程返回南诏。
谁能料到,这位南诏王身受重伤之际,竟然依旧热情似火地继续操持着这场宴会的筹备工作。
李若弗微微向前凑了凑身子,压低声音道:“听说这次的事情啊,竟然还是那李敏亲自操持办理的呢!”
一旁的李如梦听闻此言,不禁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嘲讽道:“哼,如此看来,这位南诏王妃可当真是尽职尽责得很呐!”
李若弗闻言,脸色也瞬间冷了下来,她眉头紧蹙,愤愤不平地抱怨着:“李敏这番用心良苦,想必是真心实意想要在这场辞谢宴上大肆操办一番。只是,他们又并非邀请父皇前来赴宴,这般兴师动众、大张旗鼓究竟所为何事?难道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李如梦心中自然清楚,此刻的怀王府后院可谓是热闹非凡。
不仅需要忙碌地筹备着即将到来的南诏王大辞谢宴,而且每日还有一群看似普通伙夫厨娘装扮的人,趁着院子里人来人往、嘈杂喧闹之时,偷偷摸摸地在角落里锤炼着各式兵器。
然而,这些话语此时却是万万不能向李若弗透露半分的。
于是,李如梦只得故作镇定地劝说道:“若是觉得在侃儿府上居住吵闹不堪,不妨搬到我这边来住几日。反正侃儿他这几日也是定然无法归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