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福好不容易摆脱了身后的小尾巴,绕进梅林之中。
抬眸便看见一女子倚靠在梅树上,一只手托着手腕上的红珊瑚手链仔细端详,
那露出的手腕,比这雪地还要白上三分,手上的手链又比这满园的梅花更艳。
纳福挑起眉尖,眼尖的他发现了那珊瑚手链早上的时候还在他额娘的手上戴着。
难道额娘属意这位女子?
纳福脑中不由得闪过这样的想法。
不过很快纳福便将这想法抛之脑后。
额娘不会在没问过他的看法时便定下。
要么是带她来之人让额娘无法拒绝;
要么便是她有什么过人之处。
纳福眼眸闪了闪,眼帘一压,掩盖住了眼底的晦暗不明。
纳福想了想,转身离开了。
虽然这条路是他自己走过来,但是也不能确保没有被别人算计。
就在纳福身影消失之际,乌拉那拉·绣容忽然抬头看向纳福离去的方向,恰好看见那一抹云碧色的袍角。
乌拉那拉·绣容内心一惊,不知道那人在那里看了多久,为什么要悄无声息地离开。
乌拉那拉·绣容攥紧了拳头,娇嫩的手心留下几个浅白的月牙印。
乌拉那拉·绣容压下心底的慌乱,懊恼自己不应该一个人跑来这么安静、偏僻的地方。
若是让姑姑知道了,说不定要怪罪。
这次敦亲王世子对她来说可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家里在走下坡路,上一辈唯一一个拿得出手的子嗣便是她的姑姑——雍亲王福晋。
因此家中便想着靠姻亲翻身。
于是恰好适龄的她便被挑出来。
乌拉那拉·绣容脸色有些阴沉,心里沉甸甸的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自幼熟读诗书,怎么会喜欢这种拿自身容貌做筹码去讨好男子的事情?
因此哪怕她得了敦亲王福晋的赏赐,也会意了姑姑给她的眼神,
她还是避开了此时的目标敦亲王世子,跑来这梅林躲清净。
谁知道……
乌拉那拉·绣容在心里说服自己,
没事的,那人不一定知道她是谁。
更何况她在这里不过是闲站了一会,哪里会被人拿捏住什么把柄呢?
乌拉那拉·绣容暗自松了一口气,对刚刚无缘无故紧张起来的自己感到好笑。
她跺跺脚,将鞋边沾染的雪花抖落,随后抬脚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乌拉那拉·绣容犹豫着走向了人群中,她打算在找自己的手帕交说说话,
这样也能让姑姑知道她并没有躲懒。
“龙又无角,谓之为蛇又有足,跂跂脉脉善缘壁,是非守宫即蜥蜴。”
弘昌有些得意地说着,显然对自己的猜测信心满满。
一旁的侍女揭开上面的盒子,里面赫然是一条小小的壁虎。
弘昌见状仰着下巴,得意洋洋地看着众人,
“输了的喝酒!”
没猜出来的人有些面色难看,尤其是弘昌这个家伙丝毫不知道谦逊为何物。
小人得志!
不少人在心中腹诽道,然而面上却还得憋屈地应和着弘昌。
谁让这一位是恒亲王世子呢一个两个都是他们得罪不起的。
“弘昌,瞧你如此信誓旦旦,不如说一说下一把是什么?”
弘昌先是一愣,随后大怒。
这一局射覆刚刚过去,参与的人都还没来得及完成赌注,
这家伙上来便让他猜下一把不就是明里暗里在说他这一把实际上是作弊了吗?
简直岂有此理!!!
弘晟见弘昌被他激怒有些得意。
那因为自己明明比弘旭年长,他的婚事除了阿玛、额娘便再无其他人关心 。
原本额娘看上了喜塔腊拉氏的一人,
他虽然觉得喜塔腊拉氏有些平平无奇,但是听了额娘和阿玛给他分析利弊之后便觉得喜塔腊拉氏也不错。
家里阿玛是二品大员,还有一个哥哥也进了宫当了个三等侍卫,额娘也是宗室之女……
然而自从敦亲王福晋举办赏花宴实际上是替弘旭相看的风声一流传出来。
喜塔腊拉氏的态度便陡然暧昧起来。
他前些日子还听额娘忧心说是喜塔腊拉氏病了,不知道是不是身子弱,担心日后生育困难。
然而今天他便看见喜塔腊拉氏跟在她额娘身后笑盈盈地冲着敦亲王福晋献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