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待翁牧作答,洛寒水笑道,“翁长老所言自非虚言,能做到此点,仰仗的是‘无极功法’,可与‘五太心经’气机融合,若水投水,不分其清,自去其浊,若火共火,不辨其明,自得其华,所凝真元,非是寻常人可比…”
修习武学,并非是通晓功法愈多,修为就愈发精进,但如‘五太心经’,可以做到数门兼修,究其根本,是五门功法的练气要义,相差无几,才使体内真元能通贯融汇。而‘无极功法’气机刚柔并济,又能遇阴化阴,逢阳则阳,融入合五太心经’,自是使气机浑厚绵长。
洛寒水顿了一下,望了望天色,言道,“天色已晚,该是用膳了。明珠,你带上金玉,唤上翠儿,一起去用膳吧,再使人送来一些酒菜,为父许久未曾饮酒,想与翁长老小酌一番。”
洛明珠与季金玉互视一眼,应声告退而去。
洛、翁二人行到东院偏厅,一盏茶工夫后,便见有仆人将酒菜送入厅内,待仆人告退之后,翁牧起身将酒斟满,敬了洛寒水一杯,道,“庄主有何心思?”
洛含水轻笑一声:“看来知我者还是翁长老呀!我是有一事担忧。”
“是为何事?”
“往常金玉来访之时,与明珠她们练剑,翠儿在不在场?”
翁牧眉头一皱,“正是哦!属下倒是疏忽了,寻常间他们三人相处,翠儿时有离开,但练剑之时,皆是在一起…”
洛寒水点了点头,“我方才看见翠儿行色匆匆一人行去后院,像是有所心事,我恐明珠按我的吩咐将实情告诉金玉后,让她心中又生出离庄去寻仇的念头。”
“庄主所言不无道理,那当如何防范?”
“向前辈二人若是真得有了闪失,必须要告知沈连城沈先生,那时秦初官等人在大理一事,将无法隐瞒,金玉与明珠、翠儿必然知晓…”
翁牧皱了皱眉头,“如此说来,庄主是认为…方帮主与少庄主此行会空手而归?”
洛寒水也未作答,举起筷子,示意翁牧一同吃菜,二人边吃边喝,互饮三杯后,洛寒水将筷子一放,言道,“记不记得,当年我武师伯他们,闯入幽州南院护卫府一事?”
翁牧若有所觉,正欲作答中,洛寒水又道,“那时有我武师伯、华先生,加上阁中的诸长老管事,共有九大高手,却无法手刃躲在护卫府的柳宫文,若非南风闻讯赶去,恐怕连我武师伯、华先生也难以全身而退,我恐大理那都督府、圣光寺,也非易与之地。”
已然脸色骇然的翁牧,惊道,“那少庄主他们此去…?”
洛寒水摇头道,“放心,逍遥知道自己使命所在,又有方帮主、慕云在身边提醒,不会鲁莽行事,而我也吩咐他了,此去目的主要是探出向前辈的下落,想来定会全身而退…”
望着洛寒水自信的眼神,翁牧定了定不安的心神,点了点头,却是连饮三杯。
洛寒水微微一笑,举筷吃了几口,端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站起身形,言道,“我先去书房,你待会将翠儿唤去,我有事要交代于她。”
翁牧点了点头,“属下明白。”
洛寒水回到书房有半炷香时分,翁牧带着许翠来到。待许翠见礼落座之后,洛含水微微一笑,言道,“金玉得知真相之后有何反应?”
‘金玉言称他记得那个安隆兴模样?”
洛寒水心头一惊,“哦?!他何时见过安隆兴…?”
“他说八年前曾随计先生在莫忘岛小住几日,见过安隆兴诵经…”
洛寒水猛然想起当年自己曾让洛逍遥教计金玉‘太初剑法’一事,心头暗道,真是天意呀!略一迟疑,言道,“那你听金玉的言语,可有想离家去寻仇秦初官、安隆兴的意向?”
许翠略一迟疑,摇头道,“金玉言说认得安隆之后,我便回了后院,不知后来他与明珠姐姐,是否有透露出离家寻仇的想法…”
“你为何要回后院?”
许翠自不敢将自己要求计金玉,将安隆兴容貌长相画岀一事言出,支支吾吾之间,只听洛寒水又道,“那你可是作想离庄去寻仇?”
许翠心头一惊,瞄了一眼洛寒水淡定的神色,摇了摇头,却未岀声作答。
洛寒水微微一笑,“看来你是作想与金玉私下商量一番,若是金玉有心带你一同外出寻仇,你想必会将向前辈在大理的行踪,告诉他吧…”
许翠确是如此作想,未料被洛寒水一言道破,一惊之下,紧咬着嘴唇,珠泪隐隐在眼眶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