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雪季的出征,对他都是一种煎熬,只有泰瑟尔和阿必沃平安回来,他才能安然度过这个雪季。为
此穆仲夏再一次发誓,他要更努力钻研机械学和术法学!
早晚有一天,亚罕与风暴平原接壤的地带要建造坚固的术法防御堡垒!
只有那样,他才不会每一个雪季都这么胆战心惊,生怕这父子两人出什么危险。
晚上吃火锅,泰拉逽、塔琪兰、古安两口子和乌哈根、卓坦他们都会过来。
汤底已经熬上了,朶帐里充满勾人馋虫的香气。阿必沃推门进来,身后跟着阿蒙达,兄弟两人手里都端着盆子。
阿必沃的盆子更大些,盆子里全部都是切好的薄肉片。吃饭的人都是无肉不餐,且几乎都是大胃王,肉食得准备足够。
不一会儿,泰拉逽、泰瑟尔也回来了,同样也都是端着一大盆的生肉。天黑下来时,朶帐内的长桌旁已是坐满了人。
桌上的三口涮锅都冒着喷香的热气。泰瑟尔、泰拉逽两兄弟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古安和通旭一起照顾阿蒙达和耶合两个孩子。
穆仲夏则和塔琪兰小声说着话。乌哈根和卓坦埋头大吃,等战士们出征,老师就没空给他们做好吃的了。
饭吃到一半,穆仲夏和塔琪兰就先停了。饭桌上除了两个孩子,他们两人的食量是最小的。
朶帐外传来清晰的马蹄声,泰拉逽和泰瑟尔同时放下了筷子。
通常情况下,除非紧急情况,或涉及到穆仲夏、塔琪兰两人,头领朶帐附近是不会有人骑马的。
马蹄声渐近,泰瑟尔和泰拉逽一前一后起身,阿必沃也放下了筷子。
泰瑟尔和泰拉逽在窗边往外看,只见一匹马停在了朶帐外。
挂在门框上的术法灯照清了来人的脸,泰瑟尔立刻去开门,泰拉逽的脸上是明显的惊讶。
塔琪兰问:“谁来了?”
泰拉逽:“是端瓦齐。”
端瓦齐?
除了耶合和阿蒙达,所有人都停下了吃喝。各部落马上要出征的当口,端瓦齐这位鹰王怎么会突然跑来?
屋内原本欢乐的气氛顿时静默了几分。
门很快被再次推开,泰瑟尔带着一身冰霜的端瓦齐进来了。后者还扶着一个裹着斗篷的人。
穆仲夏和塔琪兰急忙站了起来,端瓦齐反手关上门就说:
“穆大师,这个人说他是你的弟弟,我的族人把他从石桥堡送到了部落。”
一句话,解释了他突然来此的缘由。
而他的这句话却如一枚超级术法炮,在朶帐内轰然炸开。
穆仲夏结舌:“我,弟弟?”
路亚?路亚长这么高了?!
裹着斗篷的人听到这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打了个哆嗦。
冰凉的手指摘掉围巾,拉下斗篷的帽子,夏佐紧张又不安地抬起眼皮。
当他看清楚一脸惊讶的“那个人”后,他如遭雷击般地怔愣在那里,整个人看上去摇摇欲坠。
穆仲夏也被来人吓了一跳。尽管有好几年没见路亚了,但这张脸绝对不是路亚!
他仔细端详对方的五官,努力在穆希留给他的记忆中搜寻,却始终未果。
泰瑟尔走到穆仲夏身后,单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给他支撑。
穆仲夏满是疑惑地问:“你叫,什么……”
夏佐的双眼逐渐湿润,身体颤抖,不知是冷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他沙哑的、低低的、却又足够令穆仲夏能听清楚他说的一个人的名字。
穆仲夏身体一震,双眼瞪到了极致,一个惊悚的念头在他的脑中陡然闪过,他直接惊吓出声:
“你是!”
夏佐说的名字——派翠丝。
穆仲夏的双腿发软,脑袋一片空白,泰瑟尔急忙抱住他:“仲夏!”
夏佐也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同样失去了力气。
原本只是哽咽的气喘,渐渐变成了抽泣,随后哭声越来越大,直至他把脑袋埋进双腿之间号啕大哭了起来。
穆仲夏的眼泪也流了下来,他撑着泰瑟尔的胳膊,一步步艰难地走到对方跟前,脱力地跪下,声音颤抖:
“是,你吗?”
夏佐哭得几乎喘不上气来,却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穆仲夏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努力抬起双臂,抱住对方带着一身寒气的身体,脑袋抵住对方的脑袋: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泰瑟尔蹲下,搂住穆仲夏,他见不得他的拿笯如此的难过,见不得他的拿笯哭泣。
其他人都担心极了,阿蒙达和耶和也都要哭了。
“呜……”
夏佐哭得闻者落泪。
穆仲夏的抽泣更是听得塔琪兰的眼圈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