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红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丁先生家中可还有家人?”
“原先也曾娶妻,三年前染病去世了,如今家中只有老母亲一人了,我遭此大难,不能侍奉于母亲膝前,也不知她老人家如今境况如何了!”丁钜的眼中浮现出深深的忧虑。
“实不相瞒,我刚刚收到家书,方知家母已于四年前去世了。我当初被迫离开愗州,家中寻不到我的音信,只当我已经死了,家母悲痛欲绝,没过多久便病逝了。如果丁先生如今也死了,那么想必不久后就会跟令堂在地下相遇了,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宁红薇正话反说,丁钜果然有些急了:“你......你怎么这样说话!”
“难道不是吗?我哭是因为悲恸于母丧而我却不能回家奔丧,你娘还在,你哭的哪门子灵!”宁红薇心情不好,说话毫不客气。
丁钜被怼的无话可说,一时也陷入了沉思。
常愈趁机又劝道:“你呀,就是想得太多了,如果你不带那些工友去罢工请命,他们就会因为拿不到工钱而活不下去,最后饿死、冻死,不还是个死吗?你不要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你那些工友的死不是你的错,都是那些贪官害人!”
丁钜心中有所触动,情绪缓和了不少,这时,门外有人扣门:“丁先生在吗?”
常愈把门打开,见是白郾带着药箱站在门外。原来,柳翀看丁钜面色发黄,怀疑他肝郁不舒,于是在常愈夫妇开导丁钜的这段时间里,便打发韩炎去药局找了白郾,让他去给丁钜看病,顺便看看他脸上那块刺字是否有办法消除。
“是,韩管事,我这就去。诶,对了,那日三公子送回来的母子三人现在就住在东厢,那女子的病已基本痊愈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韩炎这才想起来,那日还顺手救了个人,白郾若不提醒他都忘了这码事。
于是,在白郾走后,他信步来到东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