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晖话一出口也有些懊悔不该逞一时口舌之快,这些话难免传入田文昭耳中,只怕回去之后他又要给自己小鞋穿了。
可毕竟是堂堂亲王,让他把已经说出去的话再收回去那是万万不能的。
“我告诉你宇文融,你别忘了,咱们现在可是在人家渊国的国都,你要惹是生非我管不了,但你若是牵累到我,害我不能平安归国,那孤王不介意拉你一起垫背!哼!”田文晖说着拂袖而去。
宇文融脸色铁青怔立在当场,这老小子来了渊国之后怎么还长脾气了?以往他不敢如此跟我说话呀?
不过此刻他也顾不上去管田文晖发不发脾气了,他心里更烦的是另一件事。
今日田文晖不在国宾馆,他也没闲着,带着手下出去逛了逛。不过他们一行人可不是闲逛,而是有意识地找人聊天,打探情况,而打探回来的情况却很不乐观。
这位秦王殿下的名声出乎意料地好,好到了“人人称颂”的地步,反而是晋王几乎便是小透明一般,没什么人知道。虽然百姓的意见对朝堂影响不大,但至少也能够从侧面反映一些事情。
秦王如此好的名声,与他回京后办的几桩大案不无关系,但办成这几桩大案靠的又不仅仅是他自身的本领,而是背后有高人相助,这足以说明秦王在朝堂之中也有自己的势力,而且势力不容小觑。
而那位越王嘛,虽然也有些好人缘儿,但似乎能力不足,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如此对比之下,想要协助晋王登基谈何容易?渊国皇帝但凡不是个傻子也不应该选择晋王啊!
为今之计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宇文融将早就做好的计划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漏洞,这才一狠心转头往后院走去。后院的某间屋子里早有人在等着了,一番秘议之后便将大事敲定。
暗夜中,一道黑影悄悄从国宾馆侧门探出头来,沿着十王街一路小跑。
秦王府里,韩炎递上了刚刚收到的消息后,便退在一旁,等着祁翀发话。
祁翀看过消息后并未表态,反而问道:“我的问题,你想明白了吗?”
韩炎略一踌躇,道出了自己的见解:“回少主,奴婢想过了,天底下的母亲没有不爱儿女的,公主殿下定会想方设法避免让少主处于那样的两难境地;如若真有人以公主殿下为质,奴婢便是拼死也会将公主殿下救出来,以免使少主为难。至于奴婢嘛,”韩炎顿了顿道,“奴婢不过一微不足道之人,若少主放心不下,待救出公主殿下后,奴婢情愿领死以安少主之心!”
“你这叫什么话?在你看来,我的气量便如此狭小吗?”祁翀摇了摇头道,“老韩,你记着,我从未疑你,你也不必疑我。至于是否会落入两难的境地,那本就是我应该预谋应对之事,不是你的!我问你的那个问题本就没有答案,若非说有一个答案,那这个答案就是——你不必理会,这个心我来操!老韩,我已经不是那个还需要你抱着逃命的小孩子了,今后该轮到我护着你了!”
“殿下......”韩炎没想到祁翀会这样说,心中顿时五味杂陈,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望着他湿润的眼眶,祁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了,早点去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