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祁翀脸色“刷”地耷拉下来了。
“当年回京之后,父皇便将她软禁于昭阳行宫了。依父皇的本意,是想等过两年她逐渐淡忘了你父皇,心生悔意之后便再将她许配他人。可没想到,转过年来父皇便驾崩了,她便以为父守孝为名,坚决拒绝皇兄为她选婿。三年之后实在没有理由了,她便干脆请求出家清修了。母后和皇兄拗不过她,不得不准了她所请,又将昭阳行宫改为昭阳观,如今她便以女冠的身份在观中清修,道号兰渐。”
“皋兰被径兮,斯路渐;湛湛江水兮,上有枫。”祁翀低声吟诵着古诗,心中竟莫名有些悲伤,他父皇的名讳可不就是一个“枫”字吗?
“是啊,皇姐始终都没忘了你父皇。昭阳观本没有枫树,如今却栽满了红枫。”田文晖感慨道,“现在,也就是我时不时地还去看看她,你父皇的驾崩的消息也是我告诉她的,她哭了整整三天三夜,此后她的身体就越来越不好了,日渐憔悴呀,唉!”
祁翀的心里猛地一揪,焦急而诚恳地问道:“我想接她出来,您能帮我吗?”
田文晖却犹豫了,半晌没有说话。
“您有顾虑?”
“二哥不会同意的!如今他大权在握,只要他不同意,这根本办不到!”田文晖为难地道。
“那是不是让他将权力交出来还给唐国皇帝,这事儿就有希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应该是站在皇帝这一边的吧?而且这次您打了宇文融,算是正式跟蜀王结了怨,您回去之后怕是日子也不好过了吧?”祁翀正色道。
田文晖脸色也凝重起来,他不是不明白祁翀的挑拨之意,可问题在于祁翀说的是对的,就算他肯委曲求全,田文昭呢?宇文融呢?
审时度势之后,他猛地干了杯中之酒,将酒杯重重拍在桌子上,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般道:“如果你真能帮我皇陛下夺回大权,皇姐之事自然好商量!”
“您能保证?”
“我有把握说服太后和陛下!”
“三舅,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大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