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说得没错,他行得正,坐得直,但这份名单是否真的无懈可击呢?我们北方士子难道就真的不如南方士子吗?我们辛辛苦苦读书数十载,难道就只是为了给南方人当陪衬吗?刘大人,您是否应该重新考虑一下这份名单的公正性呢?否则,我们北方士子是不会罢休的!”
特工的话立刻引起了在场士子的共鸣,他们纷纷表示支持,要求刘三吾重新审核名单。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仿佛一场更大的风波即将来临。而刘三吾则面色不改,坚定地表示他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双方就这样僵持不下,气氛愈发紧张。
次日早朝,有监察御史上奏,昨日会试名单公布引发士子不满,现在有引发极大的风险,请陛下下旨彻查。朱元璋问刘三吾,刘三吾:“臣还是坚持己见,此次名单没有问题,陛下可以下旨复审吧。”朱元璋隐约有些不满了,他望向胡惟庸,胡惟庸为人阴沉,城府极深,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涉及呢?自保还来不及,而且有些事情不能明说。胡惟庸说:臣及中书省一干官员未曾干涉过会考,从出题到阅卷均由刘大人们负责。臣建议要为平息舆论,只能复查。”
朱元璋阴沉着脸说:“那就重新阅卷,刘三吾你作为主考,为了避嫌,同时也要担责,此次你就不要参与了。我希望你给大家传达清楚,一定要给北方士子一个交代。记得我说的,一定要给北方士子一个交代!”
朝会后,朱元璋把胡惟庸叫了去,朱元璋说:“胡相,虽然中书省不能干涉,但是礼部也是六部的重要部门。你要多留意,你也去给刘三吾做做工作,让他把朕的意思传达到。结果不能比洪武四年差吧。”
胡惟庸无奈之下只能答应下来,于是立即去了刘三吾处,刘三吾对胡惟庸一直不感冒,但是碍于其是左相不好不接待。胡惟庸落座后不客气的说:“我就不客套了,这一次我奉圣命来的,希望刘主考能够把皇上的意思给下面人传达下,复审不能比洪武四年差。”
刘三吾当场拒绝说:“不可能,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他们写的好,我自然就录取,写的差自然就不行。”
胡惟庸直接了当的说:“你知道洪武四年会试,是李相和刘伯温共同主考,他们的才学你也是知道的,我知道你其实对当初的录用结果颇有微词,认为录取的北方士子里大都是粗鄙之人,有时写的文章完全不堪入目。和圣人教诲大相径庭。但是为什么却录取了吗?”
刘三吾听到胡惟庸的话,眉头紧皱,显他疑惑地问道:“为何?仅仅因为北方战乱频繁,人才凋零,文教不兴,就能决定他们在科举中的命运吗?这不是对北方士子的不公吗?”
胡惟庸微微一笑,仿佛早已料到刘三吾会有这样的反应。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刘大人,您也知道,李相和刘伯温一直主张选拔人才要公平公正。他确实认为北方在战乱中受损严重,但这并不意味着北方士子就没有才华。相反,他们中的许多人勤奋好学,渴望通过科举改变自己的命运。我们录取人才,不仅要看学识,更要看品德和潜力。更要看为皇上和朝廷效力的决心。还有国家初定,需要的是干实事的栋梁,不是空有锦绣文章的迂腐之人。”
“所以,李相提出要在科举中考虑平衡,既照顾到南方的实力,也不忽视北方的潜力。这样既能保证选拔到真正的人才,又能避免让北方士子感到被忽视和冷落。毕竟,我们是要为国录取,而不是为某个结果录取。这一点他和刘伯温室难得的一致意见。而陛下也是清楚的。你看,好些当时录取的人,现在也干的不错”
刘三吾不屑一顾,他不是政治家,更不是行政官僚。他有他的原则。他说:“所谓以圣人之道取士,如果长此以往只考虑平衡,朝中就尽是粗鄙之徒怎么行?如今天下安定许久,正是大兴礼法文教的时候,北方不是没有文教,燕王殿下不是在做什么北平学院吗?等他培养出来几批,北方人的自然上榜的几率大了,人数也会逐步增加,而不是现在这个平衡!”
胡惟庸简直不想和这个老顽固说话,燕王培养,人家是去打仗的,那个学校是别人给他攒名望的。大儒单独教和自己规模化培训一样吗?还有就是你根本就不知道这次为什么一定要增录北方人。胡惟庸难得废话,就直接告辞走人。胡惟庸心中所想的是,我是给你说了,你不执行,最后的结果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下台了,我好安排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