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背后风声不善,阴阳秀才哪里能够一无所知?
可此时回头却已然不及,只好纵身而起,让这原本奔着他后脑勺来的一杖,打在了阴阳秀才的后背上。
一声闷响!
阴阳秀才给打的口喷鲜血。
身形前扑,落地之后猛然回头:
“老妪婆,你找死!!”
放狠话的功夫,那老妪已经提杖杀来。
阴阳秀才单手一抓,正抓住了那银杖的杖首,五指如铁钳,这老妪一身内力鼓动,竟然难进分毫。
就见阴阳秀才冷笑一声,足下一点,正要发力,就见那银杖骷髅头的七窍之中,一股绿雾喷薄而出。
这一招变生肘腋,哪怕阴阳秀才武功高强,一时之间又哪里能够察觉?
首当其冲的便是他抓着杖首的那只手,其上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朽,不过眨眼的功夫,只剩下了白骨。
到得此时,阴阳秀才这才惨叫出声。
而此时此刻,那绿色雾气已经笼罩他面门。
好一个阴阳秀才,这危机时刻,剧痛加身,却仍旧还有应变之能。
身形一晃,接连撞翻了三张桌子,退开了绿雾范围。
再抬头,脸上已经没了阴阳两面,只剩下没了皮肤的肌肉,以及一双已经快要被熏瞎的双眼。
他伸手一把遮住了头脸,耳根子一动,按照先前记忆,朝着两侧窗口撞去。
那老妪眼看自己绝招都出手了,这阴阳秀才竟然还没死。
知道一旦让他此次逃出生天,今后自己必然是麻烦不断。
当即足下一点,就要去追。
可此时此刻,已经又有人自堂外冲了进来。
眼看这老妪于黄金之间站着,当即怒喝一声:
“都是我的!!!”
飞身而起,长刀抖落。
虽未伤其分毫,却是恰好打断了这老妪攻势,她身形一晃,一甩手打出了两枚暗星。
正中飞跃出堂内的阴阳秀才后背,其人身形一震,勉强跌了出去。
足下一点,就已经撞入了外围‘护城河’的人群之中。
这边人满为患,阵法威力果然是大打折扣。
他听声辨位,去的反倒比来时更加轻松,待等冲出了阵法范围之后,身形一闪,就朝着庄外飞掠而去。
只是此时此刻,那老妪已经顾不上这阴阳秀才如何了。
整个堂内已经打得人仰马翻。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是在冷眼旁观。
比如说江然,唐画意,以及那位尚且不明身份的‘白夕朝’,不远处还有一群人,侧身站在一旁,任凭这帮人打的稀里哗啦,只作壁上观。
江然看着眼前这一幕,眉头不免紧锁。
他有些看不懂天上阙为何要这么做了。
大张旗鼓,摆明了二十二碗腊八粥,由这二十二个人来分这几十万两黄金。
手段是明摆着的,只是他们难道就未曾想过,一旦这么做了,这一趟来这柳院的人,必然会死伤惨重吗?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他们若是想要借这帮人的力,那岂能不珍惜这帮人的性命?
亦或者,从开始的时候,天上阙的目的,就是为了将他们全都杀光?
但倘若当真如此……
又何必这般大费周章?
凭借天上阙的势力,这帮人单打独斗又有几个人能够对付的了天上阙的五门三部?
亦或者,这帮人不能死在别处?
只能死在这柳院之内?
那道理又在何处?
天上阙绝不会做无缘无故的事情……更何况,水三娘曾经说过,柳院一役事关重大。
甚至可以关系到整个锦阳府的成败。
其中必然是有极大因果的。
如今眼前上演这一幕,说不得就是天上阙为了达成目的,必然要有的手段之一。
可……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目的?
江然想到此处,看了唐画意一眼。
唐画意出身魔教,可比自己这个所谓的魔教少尊,见多识广得多。
她说不得能够有些发现。
只不过,此时不是问话的时候。
就听得耳边传来了‘白夕朝’的声音:
“童老大威风八面,怎么黄金当前,却是不敢上前去抢?”
激将法?
江然闻言看了‘白夕朝’一眼,咧嘴一笑:
“黄金是老子的,其他的东西也是老子的。他们拿了,也早晚得给老子放下。
“不过,你这小白脸,为何也不去拿?
“有了这么多钱,你又何必偷偷摸摸进人家女娃子的闺房,弄的惨叫连连。
“到时候伱想买多少个黄花大闺女,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白夕朝’冷哼一声,啪嗒一声打开了手中折扇:
“这其中意趣,你这莽夫又能懂得什么?”
江然怪眼一翻:
“别以为你带老子过了那阵法,老子便会对你刮目相看。
“老子忍你一次,却忍不得你第二次。
“莫要得寸进尺,否则老子让你狗都当不成!”
他话说至此,眸光一转,正好看到门前有几个熟悉的面孔,当即哈哈一笑:
“我称霸江湖盟的走狗何在?”
几个冲进来就想抢黄金的一听到他的声音,顿时打了个冷颤。
扭头一瞅,就见江然提着大刀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跟前。
当即面面相觑,想要趁乱造反,却又害怕承担不起代价。
只能老老实实的躬身抱拳:
“参见老大!!”
江然大手一挥:
“随老子冲杀一场,这些黄金,全都是老子的,谁敢碰,谁挨揍!!”
他眸光一扫,满是阴厉凶狠之色。
周遭已经有人见到他们这一伙人,本想上前来杀,可看他们人多势众,却是不敢轻易出手。
再被江然这眼神一扫,更是心头打颤。
江然却不管这些,领着座下走狗,闯入了战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