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自己如何反驳?
那老太监听完江然的话,则是眉头紧锁,半晌轻轻摇头:
“总归来讲,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如何?
“你一个长辈,如何能够跟晚辈一般见识?”
“……”
江然是万万没想到,事到临头,忽然会蹦出这么一个和稀泥的主。
不过,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本就不是为了杀了申屠烈,只是借此刺探一下。
如今目的基本上已经完成了,当即便就点了点头:
“也罢,既然这样的话,我便卖你一个颜面,不跟晚辈一般见识……
“不过,申屠会首,你当知晓,这件事情至此并未结束。
“如今有你师父出面,让咱们这件事情暂且搁置。
“可一旦让在下知道,你当真有通敌叛国之嫌……”
申屠烈听到这里冷哼了一声:
“同样,若是叫我知晓,你乃是冤杀申屠鸿,我也绝不与你干休。”
“好。”
江然点了点头:
“即如此,那就不打扰诸位饮宴。
“在下告辞……”
“且慢。”
江然转身要走,单智忽然开口。
就见他站起身来,对江然笑道:
“惊神刀大名鼎鼎,武功盖世。
“今日有缘得见,可以说是三生有幸。
“只可惜,今日出手的几位,似乎都无法叫你出刀。
“本以为申屠会首的恩师,能够让你出刀……却没想到二位竟然是旧识。
“既然如此,那孤倒是有几位朋友,想要给江大侠引荐一番。”
“我若是不想见呢?”
江然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太子爷。
单智咧嘴一笑:
“人就在跟前,见见又有何妨?
“江然……你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哈哈哈哈。”
江然仰天一笑:
“这便是在下为何不愿意入朝为官,不愿意入伍从军。
“这世上总有些人,喜欢让别人活在自己的意志之下。
“在下不愿,因此更喜江湖洒脱。
“太子殿下若是打算以权势压人,只怕是找错了人了。”
单智眸光一起,眸光落在江然的脸上,轻轻摇了摇头:
“江湖洒脱,却也绝非无法之地。
“孤说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你以为纵游于江湖,就可以得逍遥?且不闻,这天下何处不是皇权!?”
“探掌之地,皇权救得了你的性命吗?”
江然微微摇头:
“我劝太子莫要尝试,否则的话,说不得金蝉下一任皇帝,便是单聪了。”
“放肆!!!”
此言一出,宇文亭再次勃然大怒:
“一介江湖莽夫,竟然敢……”
话音至此,就听得啪的一声脆响。
宇文亭忽然口喷鲜血,打着旋的飞了出去,可不等落地,便已经被江然一把抓住了脖领子,拉到了自己的跟前:
“我看在长公主的份上,不愿让她难做,这才对宇文公子处处忍让。
“可如今看来,宇文公子惯于蹬鼻子上脸。
“即如此……我却得问问宇文公子。
“现如今,到底是谁在放肆?”
宇文亭捂着自己的脸,眼神里全都是不敢置信:
“反了……反了,你竟然……你竟然敢打我!?”
“你若再说一个字,我就取了你的人头,你信是不信?”
江然眸光没有丝毫波动的看着宇文亭。
宇文亭有心说一句不信。
但只看着江然的表情,便不由自主的信了。
这个人是真正的目无法纪。
不管你是什么人的儿子,亦或者是如何手握大权。
他说杀你,就会杀你。
不信邪的人,如今都已经在地府等候。
因此,他咬牙切齿,切齿咬牙了好一会,那一句‘不信’到底没敢说出口。
眼神更是落下,不敢抬眸和江然相对。
江然见此方才一松手,将其扔在了地上。
抬头看向太子单智:
“太子殿下可清楚江某是什么样的人了吗?”
单智把玩着手中酒杯,轻笑一声:
“清楚。”
“很好,希望江某于京城的这段时间里,你我可以相安无事。”
说完之后,江然转身就走。
可一步踏出,就听得嗖嗖嗖四道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
江然回头去看单智:
“看来太子殿下还不清楚……”
单智轻声说道:
“孤有不得不这么做的道理。
“还请惊神刀出手一战。”
“我这人平生最不喜欢的就是受人逼迫。”
江然的眸光低垂,抬头看了一眼跟前这四个人,轻声说道:
“四位虽然未曾动手,但是在江某看来,你们皆是绝顶高手。”
四个人对视一眼,就听一人低沉笑道:
“江大侠这是打算恭维我等一番,好叫咱们手下留情?”
“非也。”
江然说道:
“在下这一身武功得来不易。
“料想诸位能够苦修至此,更是付出了世人难以想象的艰难艰辛。
“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倒也不算什么错处。
“在下也是吃捉刀人这一行饭的。
“因此,对各位并无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