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说她死了,哪怕溪月公主就站在这里,如果没有证明自己身份的办法,那她的身份就不成立。
有心者甚至可以颠倒黑白,就说她是冒名顶替,其心可诛。
再倒打一耙,让这溪月公主真的成了一个死去的公主。
那这个结,就永远解不开了。
江然小口小口的喝着这猴儿酒,继而看了溪月公主一眼:
“你可有证明自己身份的办法?”
“自然会有。”
溪月公主自怀中取出了一枚令牌,一卷策书,一份圣旨。
“令牌是我的公主令。
“策书乃是临行之前父皇交给我的结盟事宜。
“圣旨则是父皇让我前来青国结盟的证明。”
“都是死物……”
江然问道:
“可有活人能够证明?”
“有!”
溪月公主说道:
“结盟之事并非小事,在本宫抵达青国之前便已经有青国和我秋叶的使官分别在对方国都之中,商谈此事前奏。
“待等诸般事由大概商定之后,本宫方才前来商讨关键细节。
“这位使官便曾经在宫内见过本宫。
“他可以证明本宫身份。”
江然点了点头:
“如果是我,想要栽赃嫁祸,让伱这个活着的公主,彻底‘死去’,那我就会抹去一切人证物证。
“让你无处辩白……这个使官的性命,只怕已经在旦夕之间。
“如今是生是死,孰难预料。”
陈牧听到这里,感觉一脑子浆糊:
“等等等等……我怎么听你们说话感觉古里古怪的。
“那可是秋叶来使,怎么可能有性命之虞?
“背后栽赃嫁祸给江然的不管是谁,他难道还有本事在我青国皇都之中杀害他国使臣不成?”
他这话说完之后,在场所有人全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溪月公主则有些紧张的看着江然:
“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啊……”
江然喝了碗里的酒,轻叹一声:
“现在难办……唯一能做的就是该吃吃该喝喝,早点去皇都,方才能够知道那位使官到底是生是死。
“嗯,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叶东来。”
江然面色沉吟,看了甄诚一眼,却又摇了摇头。
甄诚一愣:
“你这摇头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江然又摇了摇头。
“……总感觉我被小看了啊。”
甄诚声音之中透着无语:
“你若是想要让我提前一步前往皇都,查明这叶东来是生是死,顺带着保护此人的话,你就直说。”
“算了。”
江然轻轻摆手:
“这件事情我另有处置,只可惜,现如今不管做什么,都是尽人事,听天命。”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心问问江然到底有什么处置,但是看他不想说,众人也就没问。
只是陈牧脸上并不好看。
总感觉江然他们所说的事情,比想象之中的还要严重。
玄机书院其他的弟子也各个沉着。
都不是笨蛋,对方能够被江然和甄诚这般忌惮,可见势力不小。
现如今的情况就真的如同江然所说,尽人事听天命。
毕竟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谁也不敢说叶东来尚在人间。
就算是溪月公主,也不敢打这样的包票。
不过当洛青衣把晚饭端上来之后,大家顿时就从这股情绪之中走出,纷纷如狼似虎的开始抢夺美食。
姿态之狂放,真叫江然对这帮读书人刮目相看。
酒足饭饱,各自休息不提。
时间转眼之间便已经来到了深夜。
江然悄无声息的睁开了双眸,身形一晃便自这山洞之中离去。
未曾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林木之间,江然步履停下,轻声开口:
“出来吧。”
一道人影便倏然落在了江然的身后:
“少尊。”
来人正是王横。
自秋氏一族族地开始,王横就一直跟在江然等人的身后。
没有江然的命令,绝不现身。
因此就算是面对赢神刀,他也未曾出手。
一直到了此时,江然方才主动召唤他。
“君何哉极有可能就在皇都之中。
“你先行一步,去找到秋叶使官叶东来。
“此人若生,便看看他在做什么事情,在力所能及,又不暴露自身的情况下,可以帮着保护一番。
“此人若死,则尽快回来通禀。
“不过,如果君何哉真的在皇都之内。
“那这皇都便是龙潭虎穴,你出入都得小心在意。
“交代给你的差事你可以办砸了,但是自己的性命必须得保护好。
“留得有用之身,方才可以去帮我做其他的事情。”
江然说到此处,回头看向了王横:
“你可明白?”
王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愿为少尊效死。”
“死不死的,不吉利,若是听明白了我的话,就去吧。”
江然轻声说道:
“若是一切都好,你我便在皇都再见。”
“是。”
说完之后,身形一闪,冲入黑夜之中不见踪迹。
江然轻轻吐出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搓了搓掌心之后,这才一伸手拉住了一只手。
叶惊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身后。
“不知道怎么的,只要你一离开,我就莫名的惊醒了。”
叶惊霜靠在江然的背后:
“方才离去的是王横吗?”
“嗯。”
江然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