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所看向的那名医生,此刻脸色却是有些惨然。
不一会儿,这名医生就站了起来,主动朝众人鞠躬道歉:
“对不起,这件事情是我的失职,确认患者将参加这次的医术比试后,我就把两位患者的档案从系统单独筛选了出来,并且重新整理了一番。”
“我想着,既然这次比试的课题是渐冻症,那关于患者在渐冻症方面的病历情况自然是越详细越好,所以就把跟渐冻症无关的病历报告都剔除了。”
“实在是抱歉,我没想到患者的情况会如此严重。”
吕望葵听完,满脸怒火:
“混账东西,谁让你随意修改病历档案的?出了问题,你担得起责任吗?”
“给我滚出去,去外面好好给我反省!”
把这名“犯错”的下属赶出会议室后,吕望葵看向曹冠林那边,面露歉意地说:
“实在是不好意思,御下不严,让曹老见笑了。”
“曹老您放心,回头我一定严肃处理这件事,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2号医疗室里的患者。”
“唉,比试之前,我们谁也不知道这位患者的情况会如此严峻。曹老,您看,是不是先暂停比试,让张教授先停下来?”
“情况不明,贸然医治,很容易出现意外啊。”
曹冠林面无表情。
他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厌恶,直接转回坐正,不想再多看吕望葵哪怕一眼。
相识多年,曹冠林其实知道吕望葵是个工于心计的人,但还是第一次发现,此人竟然是如此下作、无耻!
伙同弟子、下属,在他面前玩这种周瑜打黄盖、一唱一和的戏码,把他当成了什么?
动物园的猴子吗?
别忘了,曹冠林可是在沪城中心医院的院长职务上坐了几十年的人,说句夸张的话,连头发丝都空的,但凡有个蛛丝马迹,什么事情能瞒过他的眼睛?
曹冠林微微闭上眼睛,怅然暗叹了声人心险恶。
他不得不承认,吕望葵的头脑确实聪明,完全把张大川算计到了一个死局里面。
那小女娃患有如此严重先天性心脏病,再加上渐冻症的折磨,生命就脆弱得如同一张草纸,轻轻戳一下都会破掉。
只要张大川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进入医疗室,并开始了对小女娃的医治,那么吕望葵就稳坐钓鱼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