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商,灌江口。
晨曦初照,霞光万丈。
一座青砖黑瓦的宅院在晨光中显得更加富丽堂皇。
屋檐上雕花精细,龙凤呈祥,显得庄重而神秘。宅院的门柱上也刻有龙纹凤章,朱红的木门镶嵌着铜环,门扉上嵌着琉璃,透出一股淡淡的光泽。
宅院四周种植着各种名贵的花木,花香袭人,让人心旷神怡。
来来往往的行人路过宅院之时,无不投去艳羡的目光。
“想不到才短短几年时间,那个杨凌居然挣下了这么大的家业,听说开了好多布庄、酒馆、粮市和农具行呢。
而且他自己发达了之后,还经常周济当初帮过他的那些村民,建了一座善堂专门给他那个村子里的老人养老。”
“杨老爷可是个大善人啊,他还在城里建了好几座医馆,请来名医坐诊,老人小孩看病都不要钱!”
“可不是嘛,当年那個吃百家饭长大的穷小子现如今不但家财万贯,还娶了一房娇妻……听说他那个娘子长得跟仙女似的,漂亮极了!”
“仙女?妖女还差不多!”临街的一家布庄老板娘听到那几个路人的对话,忍不住往地上啐了一口。
大街上,两个身着黑袍,头戴斗笠,腰间俱都挂着一串铜钱的男子对视了一眼,快步走进了布庄。
“老板娘,你刚才可是说……此地有妖女?”
那布庄老板娘背后议论被人叫破,面上顿时现出一抹慌乱之色,待看清两人的装扮,方才定了定神,小声道:“两位客官莫非是捉妖天师?”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布庄老板娘鬼鬼祟祟地四下张望了一圈,然后才小声道:“这灌江口谁不知道那杨凌娶了个妖女?我跟你们说啊,我亲眼看到那妖女施妖法把我家的布匹都给吹飞了……”
……
杨府内宅,假山流水,别有洞天。一座假山由青石雕成,山间有流水潺潺,水声清脆。
云华从梦乡中醒来,精致的五官映衬着牛奶般的素净肌肤。
她又梦见了琼楼玉宇的天庭,梦见了巍峨雄伟的凌霄宝殿,以及那个在殿里正襟危坐的三界至尊,同时也是她的兄长——昊天上帝!
“若是让兄长知晓我近况,怕是要大发雷霆了。”
云华有些心烦意乱,不过在睁眼环顾四周之后,她脸上的愁容便瞬间消散了。
只见这间位于二楼的主卧室内装修精致,床榻铺陈着柔软的绸缎床品,床头靠背雕刻着精细的花纹。地毯铺设于床前,图案复杂,色彩鲜艳……
整个房间既温馨又舒适,都是她的夫君亲自布置的!
想起夫君,她的脸颊微微泛起淡淡的红晕,轻咬着嘴唇有些气恼地道:“昨晚我不是在丹房里炼丹吗,怎么又跑到床上睡着了?难道是……”
“吱呀~”
房门被人推开,云华下意识地抱紧被子,遮掩住自己曼妙的身姿,然后才转头望向房门。
走进房间的是一个拎着食盒的年轻男子。
他身材高大,面容俊朗,五官深刻,显得阳刚帅气,身穿一袭青衫,口角微微上扬,眼神炯炯有神。不羁的长发随意披于肩头,肩膀又宽又厚,好像能扛起天地间的重担。
“娘子你醒得正好,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蟹黄灌汤包和皮蛋瘦肉粥,快点穿上衣服起来吃早饭吧。”
听到“衣服”两个字,云华顿时柳眉倒竖。
“杨凌!”
“你昨晚又没经过我同意就脱我衣服!”
“我说过很多遍了吧,就算我炼丹时睡着了,你只可以把我抱到床上去睡,但不可以脱光我衣服……”
“娘子。”杨凌笑着打断道:“我可没有只脱伱衣服啊……况且昨晚你明明很主动的啊,怎么早上起来就忘了?”
“我……”云华那完美无瑕的脸上瞬间如朝霞映照,双眸中流转着羞涩的光辉,显然是回忆起了昨夜的迷乱癫狂。
不过转瞬她便气呼呼地道:“那……那还都是因为你总是骚扰我?不然以我堂堂上品玄……上品炼炁士的道心,岂会为邪欲所乘?”
下凡这几年,她一直都以炼炁士自称,无人知晓她真正的身份其实是天庭长公主。
论道行,她也是一位与日月同庚,与天地同寿的金仙!
她这几年自学炼丹,也正是为了炼出一炉能够让人白日飞升的仙丹。
她很清楚,仙凡结合有违天规!
只有让她的夫君成仙得道,他们才能成为真正的夫妻!
“娘子所言差矣!”
杨凌将食盒放在桌上,不以为意地笑道:“男欢女爱,阴阳相合本就是天地至理,怎么能说是邪欲呢?
就算你是炼炁士,也不能违背这天地至理吧?
况且若非咱们积极努力,又哪来那两个可爱的儿子呢?”
提起儿子,云华绝美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温柔的母性光辉,语气也变得缓和下来,没好气地道:“明明只是一个连炼精化炁都困难的凡人,说起阴阳大道来倒是一套一套的,咱们两个到底谁才是炼炁士啊?”
“当然是我最漂亮的娘子你了。”
杨凌一边说着,一边撩起幔帐,走近床榻,笑眯眯地道:“虽然已经过去七年了,但当初你宛如谪仙般从天而降……砸塌了我家仅存的一间茅草屋的场面,我至今还历历在目!”
云华开始咬牙,“所以你就只记得我砸塌了你家屋子是吧?”
“当然不是!”
杨凌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不等云华转怒为喜,便板着手指数了起来,
“我那条相依为命的小毛驴摔断腿时,你自告奋勇采药炼丹帮它医治,结果腿没治好不说,还害得它拉稀了三天三夜;
还有我刚开始做生意的时候,你说要用法术帮我搬东西,结果招来一阵风把我辛苦准备了两个月的布匹全都吹上了天;
还有……”
“杨凌!”
云华杏眼含煞,一掀被子站了起来,“没完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