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宁稚都知道,她早有心理准备。
“所以我学了法学。就是为了等那一天。”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这个社会,有无数看不见的网,她在网里,喊破了嗓子,也出不去。唯有自己拥有了剪刀,才能剪开禁锢的网,去到外面。
有了这个觉悟,宁稚反而心定不少,睡了一个好觉。
翌日精神满满地去上班。
今天又来了一起分娩医疗纠纷案,四个外省家庭起诉一家外省医院。
案子看似与妇佳医院一案雷同,但比妇佳医院那个案子惨烈得多,因为这四个家庭的新生儿都死亡了。
他们已经先在当地起诉过一回,但一审没有打赢,这才慕名前来北京找萧让。
宁稚早上先看一审案卷,为下午会见当事人做准备。
和妇佳医院差不多的手法,产妇胎位不正,无法自然娩出胎儿,负责的主治医生却阻止产妇和家属剖产的请求,要求产妇试顺产,期间胎儿屡次胎心下降都未告知产妇和家属,最后胎儿娩出,有的已死亡,有的评分1分并在抢救后死亡。
妇佳医院当初是为了制造脑病婴儿,利用病儿后续的康复治疗敛财。而这个案子和妇佳医院不同,似乎是要直接置婴儿于死地。
到底为什么这样,宁稚没想通。
她到午餐时间都还在思考这个案子,连李霄坐到自己对面都没发觉。
还是罗薇薇提醒她:“宁稚,有人找你。”
宁稚回神,抬起头,就看见李霄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她对李霄没有好感,脸一下冷了下去,问:“什么事?”
李霄看一眼罗薇薇,罗薇薇立刻端着餐盘起身:“我去别的桌,你们先聊。”
李霄笑着看向宁稚:“我听说你要起诉赵学峰隐匿婚内收入、转移婚内财产?”
宁稚不答反问:“谁告诉你的?”
如果是普通人,早就顺着对方的问题说了下去,但李霄他可以兀自说着自己的:“这个案子,我帮你打,我能拿到正和所的财务资料。”
一语中的,知道宁稚要的是什么。
宁稚咽了咽嗓子,问:“你要怎么拿到?”
她顺着李霄的话题接话了,被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