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现在都还不敢让张晗的父母知道她出事了。
他们当年已经在郝家的报复和骚扰中丢了半条命,如今再知道张晗还是被伤害了,俩老人会活不下去的。
这是宁稚和张晗的领导沟通过后的决定,至少要等张晗能正常开口、正常生活了,才能让老人知道这些事。
门开,卓宇行进门来,宁稚回神,赶紧从萧让怀里挣脱出来,坐直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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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宇行睨他们一眼,没说什么,打开病房门一条缝,看到张晗已经睡熟,这才又关上门。
宁稚催他送萧让回家休息,交代他晚上不用再过来,他没吭声,提着萧让的电脑包就走。
宁稚关好门,打开电脑准备处理工作邮件,手放到键盘上,突然想起罗薇薇说,李文康的家人已经为他找了律师。
她很好奇,到底哪个没节操的律师敢接这个案子?
晚些时候,医院送餐过来,宁稚喂张晗吃下饭,自己简单吃了点粥,洗过澡,锁门准备睡觉。
她在病床边的陪护床躺下,侧着脸看着张晗,见她双眼空洞地看着窗外,想起大一刚入学,她第一次在宿舍见到她,她也是这样的状态。
她花了三四年才走出来,可现在又回去了,甚至比那次更严重。
宁稚心痛得想流泪。
她强忍着,没敢在张晗面前哭。
“叩叩,”有人敲门。
她披上外套出去开了门,是卓宇行。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头发蓬松地落在额边,这是洗了个澡又来了。
宁稚低声:“不是让你回去就别来了么?”
他转身关上门:“我不放心。”
宁稚叹气:“那今晚还是辛苦你睡外面的沙发了。”
卓宇行没说什么,在沙发坐了下来。
宁稚进病房,把房门反锁上,熄了灯,重新躺回去。
她忙了一天,很想赶紧入睡,可担心张晗明天录口供的事,愁得半夜才睡着。
睡之前,看一眼门下的缝,外头的灯还亮着,卓宇行也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