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的寒冬,也是像今天这样下着大雪,采石场里有几个矿工挖出一座石墓。他们见财起意,没有上报衙门,想要偷偷私吞石墓里的陪葬品。”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采石场每天都死人,据说每个人都是面带笑容死去的,死得很幸福,每个人临死前都曾声称在石墓里看到一个古国,那些死掉的采石场矿工全部成了古国子民,在那里娶妻生子,幸福美满。”
“活人才不管死人幸福不幸福,每天都死人,前前后后死掉十几人,采石场的人吓破胆,深怕下一个就会轮到自己,不管采石场怎么挽留,众人都是执意要离开采石场。钱虽然重要,但是也得有命花才行,命都没了还要那么多铜子有什么用。结果更蹊跷的事还在后面…采石场没有一个人跑得出去,全死了,而且是死不见尸,死者家属每年都来找人,至今十几年了都没找到亲人尸首。”
晋安:“既然人死光,那后来是谁报官?采石场那些离奇事件又是怎么被外界知道的?”
李胖子:“其实这附近还有一个庄子,采石场在西,庄子在东,国师墓地刚好在中,朝南建造。现在我们面朝西而行,只能看到国师墓地和采石场,暂时看不到那个庄子,等我们下了山就能看到庄子了。”
“这个庄子的名字就叫采石庄,是采石场矿工与家属们的居住地,采石场里的闹邪事,就是采石庄家属们发现的。起初连下大雪,大雪封山,自家男人没有一个回庄,大家没有起疑,只当是简单的大雪封山回不来,可后来大雪停了,还是没有一个人下山,就有几家人一起进山找人。”
“结果可想而知,采石场里一个人都没有,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养的骡马牛畜也因为没人照料全都冻死在大雪天里了。”
“一个采石场里少说也有百来号人,这么多人离奇失踪,可不是小事,里正、县衙…层层上报,最后到了大理寺手里,大理寺派人来查,找到账房先生写在账本上的离奇经历,这里面的曲折真相才被外界知道。”
按照李胖子所讲,那时候的刑察司比现在更加势微,只配调查普通小偷小摸、江洋大盗,以及给人背锅,采石场的事在当时闹得很大,还轮不到刑察司办案。
晋安:“幸福死的,有点意思了,大理寺后来有查明真相、抓到真凶吗?”
李胖子:“好像是跟一只从石墓里盗出来的玉枕头有关,最后是炸掉采石场,封死石墓,关停掉采石场结案。”
“此案不是刑察司侦办,所有案卷都在大理寺,具体细节估计只有问大理寺才清楚了。”
不一会,车队已经下了山,不过晋安并没有看到李胖子所说的那个采石庄。
李胖子手指一个大雪山背后,解释道:“男人就是家里顶梁柱,一下子男人都死绝,采石庄成了名副其实的寡妇庄,那些老弱妇孺如何干得动采石场里的体力活,改嫁的改嫁,搬走的搬走。”
“前些年还剩零星几户人家坚持,现在估计已经没人,变成空庄,没了人迹活动,大山林木疯长,路也就慢慢消失了。”
晋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晋安:“李胖子,你各派几名弟兄去采石场、采石庄看看,然后返回国师陵园与我们汇合。”
李胖子兴奋搓手:“晋安道长可是看出了什么,觉得这次国师被刨坟掘尸,与是采石场石墓那件陈年旧案有关?”
然后自告奋勇去采石场调查。
这兴奋劲头,就差把“我爱撞邪”四字刻在脑门上了。
晋安哂然一笑:“不是,反正都是顺路。”
车队碾着雪地继续前行,雪水融化后的山路变得泥泞不堪,车队行走速度变得更慢了,经过长途跋涉,一直到晌午后才抵达国师墓地。
刑察司到时,早有给国师守墓的仆人等候在陵园门口,车队刚停下,马上就有一名老仆人带着几名身强力壮家丁上前迎接。
“小人见过神武侯,想不到这次竟是神武侯亲自带队前来,让神武侯辛劳了。”老仆人感动行礼。
老仆人是国师府的老管家,从小就跟着国师,一生勤勤恳恳,忠诚不二。国师死后,自愿来墓地当守陵人,继续尽仆人之职。
国师被人刨坟掘尸事大,一行人稍微寒暄几句后,径直前往墓穴入口位置。
路上,晋安问起天师府的事:“老管家,我来时看到天师府的人,比我们刑察司先到,他们可有调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老管家愁眉摇头:“几位天师府上仙也是刚到不久,还在调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