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照常上班,只有忙起来,我才不会有时间难过。回复完工作邮件,抱着茶杯发呆。
桌上一份地铁杂志底封上赫然是一份无痛人流的广告,脑海里一直闪现着那个独自前来医院做人流的小女生的脸,那样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却像经历了人世所有的沧桑变幻。公车站台上,户外广告牌上无处不在的无痛人流广告,铺天盖地而来。那些偷尝禁果的少男少女们,以为一台无痛人流手术就能解决他们所有的烦恼。
我掏出手机给周云生打电话,周医生接了电话,他心情似乎不太好。我本想就如今医院人流低龄化问题跟他探讨一下,他却极生气地把我训斥一通,“万宁,你是成年人了,你做任何决定我无权干涉,但那好歹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
我哭笑不得,“你在说什么啊?我只是想做一个专题……”
“你不是想把孩子流掉?”他长松了一口气。
“无痛人流真的不痛吗?”我忍不住问。
“神经病,哪有不痛的?良心不痛吗?”周云生破口大骂道。
田珊珊站在门口,手上拿着一张红色卡片,脸上露出惊疑错愕的表情,“万宁,你在呢!”
“嗯,我等下要出去。”我捂着手机望着她。
“赵诗敏说……那女人真是太嚣张了,你自己看吧!”她递过那张红色卡片,是一份请柬,确切地说,是一份结婚请柬。上面赫然写着厉尘扬的名字,厉尘扬和赵诗敏。
我把请柬扔还给田珊珊,笑着,“看来我得准备一份大红包了。”我提起包包往外走,“我出去一趟。”
赵诗敏肩上挎着一只漂亮的包包风情万种地走来。
“万大小姐,我们家尘尘特意交待过的,一定不要忘了给你一份请柬,到时一定来哟!就在望江楼。”赵诗敏把一份请柬扔在我脸上。
我看着她,淡淡地道:“恭喜了。”
“你不生气吗?他本来打算要娶的人是你,可现在新娘却换作是我。要是我呀,一刻钟也待不下了,早就卷铺盖滚蛋了。怎么还有脸在这待着?”赵诗敏洋洋得意地把我羞辱一顿。
“赵诗敏你别太过分了!”田珊珊愤愤不平地道。
我捡起地上的请柬,收入包包之中,淡淡笑着,“到时我一定备下一份大礼恭祝良人新婚大吉。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我转头望了田珊珊一眼,“珊珊,我去一趟医院。”
“万宁,你没事吧!”田珊珊担忧地望着我。
“我没事儿。”我笑着,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哎,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没心没肺!?”赵诗敏在身后抓狂地喊着。
我进了电梯,说不难过是假的。谁甘心做弃妇呢?
电梯门开了,谢光寒走了进来,他手里也拿着一张请柬,厉尘扬的结婚请柬。
“万宁,你还好吧!”他站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