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绎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紧紧地盯着我，似乎想要将我看穿。
「沫颜，」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真的……变了吗？」
我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是啊，现在的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温婉柔顺的沫颜了。
我果断，我独立，我甚至可以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
这样的我，还会是他心中那个纯洁无暇的女子吗？
「陆砚绎，」我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你眼中的我，从来都只是你自己想象中的样子罢了。真正的我，从来都不是什么白莲花。」
我用力地推开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陆砚绎，看清楚了，这才是真正的我。」
我转身欲走，手腕却被他一把抓住。
他的手像铁钳一样，牢牢地箍着我的手腕，让我动弹不得。我吃痛地皱了眉，用力甩开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陆砚绎，你弄疼我了！」
他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手，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和无措。
「沫颜，我不是故意的……」
我冷笑一声，揉着手腕，冷冷地说：「陆王爷如今真是越来越会演戏了，我都要怀疑，你之前对我的厌恶，是不是也是装出来的。」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陆砚绎，」我逼近他，直视着他那双深邃的黑眸，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以为，你还会像以前那样，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吗？我告诉你，从今往后，我苏沫，绝不会再做任何人的傀儡！」
我转身就走，不再看他一眼。
身后，传来他低沉而痛苦的声音：
「沫颜，你真的……就这么恨我吗？」
我脚步一顿，心中五味杂陈。恨吗？也许吧。恨他当初的无情，恨他的冷漠，恨他将我视作玩物，更恨他……将我对他的真心，践踏得如此彻底。
但我更恨的，是自己。
恨自己当初的愚蠢，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将一颗真心错付，最终落得个遍体鳞伤的下场。
我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翻涌的情绪，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凉亭。
……
回到房间后，我立刻叫来白炎，让他帮我收拾东西。
「小姐，您这是要……」白炎惊讶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要离开王府。」我淡淡地说道，语气不容置疑。
白炎愣了一下，随即单膝跪地，沉声说道：「小姐，您不能走！王爷他……」
「够了！」我厉声打断他，「白炎，我知道你忠心护主，但我的决定，没有人可以改变。」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放缓语气说道：「白炎，你跟着我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应该明白我的为人。我苏沫，向来恩怨分明，既然陆砚绎已经对我心灰意冷，我何必再留在这里自取其辱？」
「小姐……」白炎还想说什么，却被我抬手制止。
「你不用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今晚，我们就离开王府。」
「可是……」
「没有可是！」我语气坚定，不容置疑，「白炎，你若是不想帮我，就当做没有见过我。」
白炎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低下头，恭声说道：「属下遵命。」
夜深了，王府里一片寂静。我换上一身夜行衣，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
白炎已经为我备好了马匹，一切准备就绪。
「小姐，我们真的要这样一走了之吗？」白炎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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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我翻身上马，冷冷地说道，「难道还要等着陆砚绎来兴师问罪吗？」
白炎沉默不语，翻身上马，跟在我身后。
我们策马扬鞭，一路疾驰，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
离开王府后，我并没有离开京城，而是找了一处僻静的宅院住了下来。
我知道，陆砚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会派人四处寻找我。
但我并不害怕，因为我知道，我还有筹码。
我手里，掌握着陆砚绎想要的一切……
我翻身下马，将缰绳随意扔给白炎，径直走进那座不起眼的宅院。这处宅子是我多年前安排的，为的就是有一天能摆脱那牢笼般的王府，如今倒也派上了用场。
「小姐，我们就这样离开，王爷他……」白炎欲言又止，眉头紧锁，似是比我还担忧。
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怎么？你还指望他能回心转意，来这破地方寻我？」
白炎垂下头，不再说话。我知道，他始终不能理解我为何如此决绝。在他们眼中，我放弃的是人人艳羡的王妃之位，是荣华富贵，是陆砚绎的「宠爱」。
可笑，那所谓的宠爱，不过是他用来控制我的工具罢了。我受够了那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我要的是掌控自己的人生，而不是成为他陆砚绎的附属品！
「白炎，你不必再劝我，我的决定，绝不会改变。」我语气冰冷，不容置疑。
白炎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退到一旁，将我安排在一间干净的房间里。
我坐在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思绪万千。
陆砚绎，你以为我会乖乖地任你摆布吗？你错了，从今往后，我苏沫，要为自己而活！
我手里握着你的秘密，那是足以颠覆你一切的筹码。我会让你知道，抛弃我，是你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几日后，我乔装打扮了一番，混迹于京城的街头巷尾。我要打探消息，我要知道陆砚绎的动向，我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听说了吗？王爷这几日一直在寻找一位神秘女子，据说那女子是王爷的心上人，王爷为了她，甚至不惜动用所有力量，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她！」
茶馆里，说书先生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关于陆砚绎的「爱情故事」，引得周围的人们议论纷纷。
我坐在角落里，听着这些传闻，心中冷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