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也是龙派成员齐全的一年，虽然更加忙碌，龙派却也再次出现扶光在时的那种盛况。

只是苦修九年，时间一晃而过。

常乐不同人格的外貌是不变的，她自己的相貌与十七八岁时相差无几，可隔了几年再看到巫婆婆等人，才发觉他们都长了年岁。

巫婆婆和扶岳并无特殊血脉，如今年过一百已是暮年，苍老在外貌上便看得分明。

尘无岁、长风、子规啼和万不驯，也都年岁不小，虽然因为修为维持着比较年轻的容貌，但这辈子修为再难精进，寿命也就是百岁有余。

罗轩、鬼刀、血无妄年岁最大，但三人皆有特殊的法门，寿数很长。常乐下意识里觉得他们会陪伴自己到最后。

可当常乐端着酒杯，不经意瞥见罗轩时，才发觉罗轩似乎瘦了一些，发丝间竟然藏了些许雪白，眉宇间带着几分疲惫，嘴角却仍是温和儒雅的笑容。

常乐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还从来没有问过，罗轩一个普通的人类，如何活了三百多年。

再仔细一想，此间世界的蛟龙寿命也不过数百年，鬼刀以人身出现的时候也变得少了。

鸢尾年轻，欢伯夺舍换身，两人不知寿命如何，也不知是先于她还是晚于她。

还有陆晏淮……

常乐不知道明天去拜访的话，会看到怎样的他。

或许是酒精使然，常乐有些多愁善感，胸腔之中涌出一股惆怅忧伤，沉闷闷地填满心口。

眼看着身边的人慢慢衰老，就好像目送着所有人留在过往中，唯独自己无可奈何地被推向未知的前方，归宿未知，孤寂满身。

“阿九。”

扶九嗯了一声。

“我是不是注定孤独的命运？”

扶九道：“若要超凡破界，必然大道孤独。”

常乐沉默很久，忽然又唤了一声：“叶姐姐。”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叫过，叶不泣的回应一如既往：“我在，乐乐。”

常乐蓦然一笑，呢喃道：“也还好，不是吗？”

“什么还好？”她身旁的欢伯探头过来。

“没什么，我说如今龙派还好。”常乐给他夹了爱吃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