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陛下,下罪己诏。”
皇帝拽着床架坐起来,他已经接受自己输了,可没想到,比输还惨。
“皇儿,你过来。”
“诺!”楚铭征起身走向皇上。
皇上趴在楚铭征耳边,用尽气力,道:“你休想。”
紧接着,一口鲜血吐出,喷在楚铭征的侧脸上。楚铭征侧目,看着这个自己喊了十二年父皇的男子。
皇帝淬了一口:“朕是大晟的皇帝,至死无错。不管你有多不想当朕的儿子,你想坐在龙椅上,就必须喊朕父皇,就必须为朕披麻戴孝。”
事到如今,他依然不认为自己错了,依然强撑他帝王的威严,楚铭征笑了。
“陛下,我已经被您贬为庶人了,又如何敢当您的儿子。”
皇帝诧异,指向屋里侍奉的太监:“那他,他,他们为什么喊你太子殿下?”
“那就要问陛下您的母后了。”楚铭征也不欲与他多说,挥手让苏公公上前。苏公公上前附在皇上耳边小声禀报。
皇帝的脸色越来越惨白,再次一口鲜血吐出,手指颤动。
“你,你这个逆子。”
“臣劝陛下还是写了吧!”楚铭征摆手让苏公公让开,走过去,附在皇帝耳边道:“不然,若是臣一不小心找到先皇留下的即位诏书,陛下您还能葬入皇陵吗?”
“你!”皇帝一巴掌扇在楚铭征脸上。
殿内太监通通跪下。苏公公伺候陛下多年,到底生出些情分来,咚咚磕头,“太子殿下,陛下刚醒,神智还有些不清醒,求殿下恕罪,恕罪呀。”
只是,君向臣请罪何其滑稽。
皇帝发怒的,身体止不住的颤动,也许,还有恐惧。
“既然陛下不愿意,那便好好歇着吧。”楚铭征转身离去。
“慢着!”皇帝害怕了,“朕写。”
“写什么?”楚铭征明知再问。
皇帝拍床,颤声道:“朕要写罪己诏。”
楚铭征朗声道:“内阁执笔之人还不赶快进来,陛下要下罪己诏。”
呼啦啦的,内阁走进去一群大学士。原本执笔用不了那么多人,但如此,壮观。皇帝阴沉着脸开始说话。
“朕以薄德,承继大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