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听到了她的呼喊声,但我们跑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个小伙子补充道,如果他的眼睛能够化为利刃,那么葛兰大概早就死了:“就是那个咋种,”他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说:“他还对我们笑了笑,无尽深渊在下,他还对我们笑了呢。”
“但我们的同伴一直和我们在一起。”精灵游侠说,他即便不相信葛兰也会相信克瑞玛尔。
“好哇,”村长愤怒地喊道:“我早就知道,你们根本就是一伙儿的!”他挥动了一下连枷,结果差点打到自己,这让他的怒火燃烧到了,“把他们抓起来,抓起来,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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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敲打着谷仓的门,但因为这扇门是被施法者使用魔法的力量关闭的,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有人提议在谷仓外堆起火把,将里面的人活活烧死,但立即有人提醒说里面还有着村庄里所有的牛;后来又有人提议说从谷仓的墙壁上凿出一个洞来,然后几个小伙子可以冲进去将那些人抓住。
村长并不想要这么做,毕竟谷仓是他的产业,但想到他的女儿,他的意志就变得坚定起来。
幸好在他们将这一方案付诸于实施之前,谷仓的门就打开了,一个性情冲动的小伙子猛地投出了一柄铁叉,他们以为会听到有人因此哀嚎不止,但那柄铁叉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并反掷了回来,它的柄敲中了原先的主人,而后是一缕耀眼的火焰,它们照亮了黎明时分的谷仓,照亮了村民与冒险者的脸,以及冒险者所持的武器。
吵闹声一下子就变小,甚至消失了,村民们想起这些冒险者杀死了近乎五十个地精,还有三个豺狼人他们从未见到过的,如此狰狞与可怕的邪恶生物。
他们之中还有一个施法者呢,一个贵族老爷也不敢得罪的施法者。
“有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凯瑞本问。
村民们看向村长。
那个有着一张敦厚老实的面孔,但事实上颇有几分奸商气质的中年男人瑟缩了一下,他突然感到口干舌燥,想要喝点水,但他不能扔下这些为了他的女儿打抱不平的小伙子跑走啊。
“告诉我,”凯瑞本略带严厉地说:“是什么让你们就像是对待地精那样地对待我们?”
“那是因为……因为……”村长抓紧了连枷,村庄里的连枷当然不是战士与骑士们的武器,只是一个长柄和一组平排的竹条或木条组成的农具,用来打孩子的屁股一定很疼,但要说用来对付冒险者们可就有点令人啼笑皆非了但他只犹豫了很短的一段时间,终于不管不顾地大叫起来:“因为您的同伴强迫了我的女儿!”
他举起一只手,指向身着黑色短外袍,抱着手臂一脸不耐烦的盗贼葛兰:“就是这家伙,这个无耻的贼,他看到了我的宝贝儿,就说些肮脏的话来勾引她,在她想要跑回自己房间的时候,他就殴打她,强迫她和他做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儿,夺走了她的贞洁!”
伯德温立即向葛兰投去了严厉的视线,他不否认盗贼是个有力的帮手,但他从不信任后者的品行,迄今为止,他还从未见到过有哪个盗贼真正地幡然悔悟,愿意去做一个善良而又无害的人呢。
而凯瑞本则看向了克瑞玛尔,施法者向他摇了摇头,盗贼唯一有可能从他们身边离开,强迫了那个小姑娘的机会唯有在他们沉睡之后,但谷仓的门不是被锁链锁住也不是被门闩闩住的,而是被他用魔法锁住的,就像村民们没办法用火把与铁叉敲开门,盗贼也没法用他的技巧打开门溜出去谷仓里倒是有一扇用于通风的小窗,问题是那扇窗只能容许一只猫出入,而且克瑞玛尔的灵仆正缩成指头大小在那儿呼呼大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