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话说一半,顿了一顿,忽而自怀中抽出一张绣帕擦了擦眼角,声音哽咽道,
“红莲命苦,自幼被卖身窑子抵债,一年里有大半光景遭受臭男人欺侮,虽然身价不菲,却依旧改不了千人枕睡下场,若是能有幸遇到公子一般好人家,红莲岂会,岂会…….”
红莲说道此处,满脸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牧晨听得红莲将自身遭遇娓娓道来,忽而想起周希曼凄惨身世,一时怜惜之情陡升,恍惚间只觉面前红莲犹如周希曼化身陪在身旁,不经意凑近跟前抚着红莲双肩道,
“对不住,惹得你伤心难过了!”
红莲听得牧晨软语赔罪,双眸中闪过一丝得色,倏而伸手解了自身衣带露出一具完美胴体,牧晨陡然醒过神来,转过身子,剑眉紧皱道,
“红莲姑娘,你这是为何……在下已然心有所属,岂会与旁的女子行苟且之事!”
红莲听得牧晨话语,俏生生立在牧晨背后,疑惑道,
“就是方才那位姑娘么?”
牧晨听得红莲相问,也不丝毫隐瞒,坦然道,
“不是,另有其人……在下告辞!”
红莲听得牧晨要走脚下却是动也不动,俏脸上露出一抹鄙夷之色,她识人无数,见识过许多男人表里不一行径,只道牧晨也如同他们一般外表好似正人君子,背地里则是鸡鸣狗盗之徒,眼见牧晨动身欲走,红莲忽而拦腰抱住牧晨身子娇声道,
“大官人别走,妾身今生见识过太多人面兽心的无情之徒,只愿有幸得到如同官人一般好男儿疼爱,哪怕仅有一次,妾身余愿足矣!”
红莲嘴上边说,双手自顾自摸到牧晨衣物内,牧晨剑眉微蹙,俊朗的脸上头回生出嫌恶之色,双臂轻微一震震脱红莲怀抱夺门而去。
红莲被牧晨内力震得不住后退直到撞开帐幔跌倒在床,陡觉身下被劳什子硌应身子,连忙侧首望去,但见床上躺着一具脸色苍白男子尸体,红莲骇得花容失色,惊呼道,
“救命啊,死人啦,死人啦…….”
牧晨方才走出屋门,陡听得红莲惊叫连忙回身查看,但见床上躺着那人三十多岁,相貌俊朗,肤色白皙,正是昨夜有过一面之缘的柳夏公子。
牧晨吃了一惊,连伸手查探柳夏公子脉息,但觉对方脉息全无周身仍有余温,显是方才死去不久,牧晨不知柳夏公子为何丧命于此,依照死者伤势来看,乃是以浑厚内力震断全身经脉,凶手武功之强想来已臻至归藏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