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
日光下澈。
晶晶莹莹的光落在湖水中,入水甚浅,然后折射之后,映在出波的莲蓬上。
接下来,真文自莲蓬跃出,倏大倏小,细细密密的,相互碰撞,吞吐雷芒电弧,须臾又重重叠叠起来,化为晕轮之相,色泽霜白,幽深古朴。
在中央,甚至有古老的神灵诞生出来,头戴雷霆之冠,身披变化之帔,腰悬晨光造化之剑,端坐不动,似真似幻。
秦符真眸光青青,看着湖水中的禁制法阵,照在瞳孔中,笑道,“太冥宫向来野心勃勃,器量非凡,有志于成为诸天第一的宗门。”
秦符真踱着步子,有宗门的禁制法阵屏蔽气机,隔绝因果,他可以任意点评,道,“鉴于此,不论是因为以前吃的亏,还是如今念及天庭的重要性,太冥宫都不会无动于衷坐视不理。”
“有道理。”
玄德真人重新坐回自己的藤椅上,身后云气如织,纯白似雪,他从案上拿起一个蒲扇,眯着眼睛,像个晒太阳的慵懒老猫,道,“太冥宫的每一任掌教都是励精图治,魄力非凡,可不像我这个糟老头一般无所事事。”
听到这句话,秦符真是真的很无语,自家师兄向来是不以勤快著称,他最善于提拔人,然后放权,让其他人做事。
所以真法派中,其他天仙都忙的像陀螺一样,这位堂堂的掌教就是每天散散步,打打坐,喝喝茶,完善一下宗门的道术神通,称得上悠闲自在。
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忙碌,秦符真眼神中都要有一种幽怨了。
“咳咳,”
玄德真人仿佛看到了,又仿佛并不在意,咳嗽一声,道,“我们不要跑题,还是要讲一讲,天庭的局势,判断一下,紫阳是否能够重登帝君之位。”
秦符真目光映照在精舍前,新烟袅袅,绿到枝头,修竹两三竿,道,“师兄看来是成竹在心,怎么说?”
玄德真人一扬手中的玉牒,有洋洋洒洒的光,空明一片,道,“栖宁这个小丫头的判断,就是我的决断,我们就当紫阳能够重登帝君之位,有这个前提,进行下一步的布置。”
他的话,依旧是浑浊,模糊听不清楚。
可是语气非常坚决,言出法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