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幕 困兽

致蓝照 食未髓 2867 字 2个月前

“你跟我说处置?!”

他抬起头,漆黑的双眸看着那因为感觉不对劲而亮出道具围在苏尔歌特身边的侍卫,冷笑道:

“该处置的人,是你们,臭咸鱼!”

雷令宇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也有被电醒的一天,而且一睁开眼就望见莫雎文那家伙被几头猪给追着跑,怎么看是怎么的滑稽。可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当他看到一群高阶魂兽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垂涎时——

“这搞什么!我们掉进魂兽笼子里不成!?”

“是货真价实的火烈狮!六阶的魂兽!这是让我们做口粮啊?”

一群学生围在一块,手中那拿着或长或短的道具皆是惊慌失措地看着那将他们给团团围住的魂兽。他们不是没和魂兽对抗过,只是这一口气来的都是六七阶的级别他们能撑多久也不知道,更何况眼下这些魂兽或是饿疯了似地,见人又是扑又是咬的,几个刚醒来还没回过神来的学生就是顺利被抓伤,鲜血淋淋的染了校服的那会儿就是发出惨叫声。

“会长,怎么办啊,老师他们会来救我们吗?”

“完了完了,我觉得我们要输了…”

“都还没结束丧气什么!”莫雎文被自家成员的丧气话给气的半死,他抹了把那从额角留下来的鲜血,就刚刚被剑狮猪给追的时候他近乎是冒着重伤的份才斩杀一只剑狮猪:“这里除了那六扇门就没别的出路,我们试着从那些大门突破。”

“这里过去大概有一百米左右,而且你怎么知道是哪个门?”

夜无月望了眼那捂着条手臂还在滴血的学长微微蹙眉,…最麻烦的不是火烈狮,而是白心巨猿,一种有陆地鲨鱼之称的食肉性魂兽,丁点血液的味道本来就足够刺激,更何况是在饿疯了的情况下。

“先靠墙,现在太被动了。”柯应如挥开那企图凑上来的黄金蟒说道:“火和雷属性的学生负责开路。”

三院一起上来的学生加起来才总共十来个人,除去被分开的玖君临四个人,低年级的也就夜无月和被雷令宇带过来的一个二年级生,夜无月倒是不担心被分开的上村水月他们,倒是他们自己,现在这个情况要脱身也很难。

被夜无月放弃担心的上村水月四个人此时打的正欢,苏尔歌特带来的那十来人完全拿那四个少年人没有办法。不说那身手本来就暴力的玖君临,就外人眼中耍的是谦谦君子这套皮囊的上村水月,这时候的暴走模样完全不像是一个二环脉师所能有的能力,可在场的另外三个人完全顾不上他一个人类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实力,自顾不暇的他们在对抗的同时还要还要防范被对方近身,毕竟除了修为上的那些许压制,对方手中那锁魂链的器具是他们不得不忌讳的。

锁魂链,顾名思义就是封锁元素的器具,这东西的原材料对一切元素和各方大陆的法则都不感冒,是普遍的拘束器具。

“上村水月!你别凑上去了,赶紧找办法离开这里!”

纯黑的长剑被那哗啦啦的铁链给绕了一圈又一圈,上面还淌着带有温度的鲜血,脚下还有剩口气的尸体,玖君临冷冷的瞥了眼那将对方给锁地上的身影微微蹙眉,手中长剑一拽一扯拖倒几个人的同时飞身上前,随着黑色的剑刃上术式的光亮一闪而过,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手拨开一切,在那几名鲛人被控住的同时她迅速折返朝那被缠住的沚水二人去。

“废话!”

苏尔歌特眼前的少年吼道,他手中黑色的刀刃翻飞得极快,竟是以压迫之势将苏尔歌特给生生镇压下来。这家伙不是善茬。苏尔歌特是这么想的,他凭着身体的柔韧一把拽过人往下带去,狠狠撞入水中的那一刹苏尔歌特游鱼得水般的瞬间那少年人也是手中亮光一闪,一把节骨嶙峋的短刀也是险险地与他擦过,没刺中,可苏尔歌特身上的软甲却是被卸掉,露出那遍布坚硬鱼鳞的身躯。

“你,”鲛人和人鱼是临近的种族,有水的地方就是他们的战场。可当短刀的锋刃擦过手臂的鳞片时,苏尔歌特还是感到一种刺痛从上面传来。水中的他一把抓住那再次刺落的刀刃,“别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的是你!”

丝丝缕缕的红色在澄澈的水中飘散,那少年人咬牙切齿地传音道。

雷光与火光开辟的一条血路,裹着鲜血的烂肉流淌在地上,尸体被燃烧所散发出的蛋白质味道让人几欲作呕,十来个年轻人的身影相互扶持的穿梭在那由火与血点燃的路上,力量几近枯竭,力气也逐渐消失,重重的喘息声中夹带着些许抽泣的声音。

“不行了,完全恢复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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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我们这是要死了吗…”

饥饿的白心巨猿在不远处撕扯着死去的黄金蟒尸体,偌大条黄金蟒被三两下分尸,绕是高年级的学生也不禁被这一幕幕给吓得个哆嗦。百米的距离,一路来不断在虎口利爪下逃生,踩着血水烂肉,接受着术式破灭所带来的反噬,正当所有人都看着那出口近在咫尺的那一刹间,身后一声惨叫顿时把所有人的意识拉回了神。

“救命!救命会长!救我!”

惨叫声在这偌大的空间里荡开,柯应如猛地回头望去,就见一头壮硕足有四米高的白心巨猿正抓着一个学生的腿给往后拖去。那是一个女学员,身上染的鲜血已经看不出是哪个学院的校服了,她双手紧拽那拉着她的学生,涕泪纵横的惨叫着,可那三三两两的学生力气哪比得上这头白心巨猿的力气,染满了鲜血的手是最好的润滑剂,那芊芊玉手被挣脱的那一刹,就连雷令宇冲的再快,那在不远处的夜无月伸手抓去,也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那一点衣襟在手中划过,留下抹淡淡的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