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以稀为贵,这天下,只有我大明能产这等高质量丝绸,他们不买也得买。”
说着,嘉靖抬手指了指眼严嵩,“严阁老,你宅心仁厚,却也要谨记无奸不商这话。
昨日陆炳进宫,是汇报海运物价?严嵩心中猜测,面上却是惭愧的低头。
“老臣年事已高,一时疏忽。”他哪里不知道,皇帝看穿他的小算盘了。
之所以这么说,也不过是给他面子,同时,这何尝不是一种敲打。
而事实上,丝绸他向来就是卖这么贵的,甚至比皇帝定的四十两,还要贵。
那些海外商人最后不也是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捏着鼻子认了?
只是现在皇帝知道了,这生意怕是要断了。
到了现在,他似乎窥探到了皇帝的一层意思,整顿吏治或许是借口,目的是钱?
但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皇帝的目的,可能还远远不止如此,或许更深,这才是他担心的。
“这些事,就由司礼监和工部去办。”说着,又看了眼高拱,“以后钱全入户部。至于负责督办之人,你们可有人选?”
听到这里,严世蕃眉头皱了皱,心中权衡起了利弊。
如果直接就改稻为桑,开始大范围的实施,重重叠加之下,吃掉这块肥肉,能肥死!
但皇帝三言两语把一个既定的短期、快速捞钱的法子,直接变成了稳定长远的国策。
这…虽然也能赚钱,可到底是慢了些。
一番权衡之后,严世蕃顿时把心一横,有了决定。
争,必须争!
一个长期稳定的肥差,没道理不争!
“陛下,”然而严世蕃刚开口,盯着他的高拱直接抢白,“兵部左侍郎谭纶,曾任福建巡抚,负责福建省的军政事务,特别是在对抗倭寇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臣以为他可胜任!”
“准了。”嘉靖摆手同意。
严世蕃见此,只能恨恨的瞪了眼高拱,恨不得怆死这個混蛋!
到了这里,嘉靖基本上算是把要办的事给办了。
接下来,就等陆炳的屠刀落下了。
放缓改稻为桑的步子?真以为朕不等着急用钱?什么都能缺,军需绝对不能缺!
不过明明朝中有宝山守着,何必舍近求远?
管你是清流还是严党,这一次都要把朕的钱,给朕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