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殿下挂怀,奴婢沾了主子的光,这把老骨头,自是活的健朗。”吕芳低头笑着。
“父皇身边有你伺候,本王也能放心的多。”景王微微颔首,对吕芳说的什么沾光却不以为意,只当是吕芳在说过年话。
从玉熙宫大殿,到偏殿,短短几步路的距离,但在吕芳眼中,这二位殿下的区别,就显得非常的明显了。
裕王面容严肃,行走稳重。
一旁的景王则是完全不同,龙行虎步,一袭明黄色蟒袍,举手投足间尽显大方。
尤其是脸上温和爽朗的笑容,头一眼让人看了,就会让人直观的感受到皇者气度。
至于裕王,则是太严肃了,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近些日子他始终都是一副沉重的模样。
这是多年小心谨慎养成的习惯,即便他如今知道去争,开始崭露锋芒,也无法更改。
“主子,二位殿下都到了。”吕芳来到精舍下,小声说道。
闻言,正在打坐的嘉靖睁开双眼看去,果然就看到了站在下方的裕王和景王。
只见此时,景王满脸激动之色,一双眸子里,瞳孔打颤,泪珠开始汇聚。
“父,父皇……”景王哽咽着唤了一声,而后直接跪在了地上,脑袋杵在地上,大声道:“儿臣,拜见父皇,愿父皇圣寿无疆!”
不过这一次,见景王跪下,裕王却是没有跟着跪下,而是露出笑容对嘉靖拱手,道:
“父皇,儿臣路上还说呢,四弟见了父皇指定是要哭鼻子,他还嘴硬,果然!”
一举一动间,裕王都将自己置身于一个兄长位置,而将景王看做是一個不懂事的幼弟。
而听到这话的景王,眼底却闪过一抹异色,打趣?路上他可没跟裕王说这些。
一路上,裕王都在向他,向所有人,展露他身为兄长的气度,包容,对幼弟的宠爱。
他自然知道裕王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始终不过是为了压他一头,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兄,而自己是弟,长幼有序!
此刻,在父皇面前,他依旧扮演着兄长的角色,将自己置于小孩子的位置上。
不过他不能反驳,不论这话真假,都是裕王在说父子、兄弟相逢时的喜庆话。
这个时候反驳,那就是不给兄长面子,让兄长难堪,若是以往他倒是不在乎,可近来京城的动向他都了若指掌,更知道父皇并不厌恶裕王。
这次回来,就是跟裕王争的,而最终的裁定权,都在父皇手中,他必须要小心应对。
一瞬间的想法闪过,景王则是抬起头,咧嘴笑了笑,看向嘉靖,道:“让父皇见笑了。”
两个儿子的明争暗斗,裕王的强势强调兄长的意图,景王利用自己喜欢他这个优势从容不应对的模样,嘉靖尽收眼底,却不当回事。
这两个儿子太嫩了,远远达不到合格储君的的标准,而且日后大明仙朝之路,还需要他们来辅佐,多给一些锻炼也是应该的。
“起来吧。”嘉靖笑着抬了抬手,这时吕芳也搬来了两个凳子。
接下来自然就是一番父慈子孝的嘘寒问暖,聊聊家常,再说说这次调景王回来的缘由。
父子间一直聊到傍晚。
嘉靖自然也让朱载圳也喝下了一碗灵粥,为的就是给这小子补补身体。
拥有前世记忆,对于景王朱载圳的死,只说是暴病而亡,对于景王的记载也不多。
当然也有一些人猜测,景王的死可能存在了太多的政治因素,因为他跟自己太像了。
当时已经是胜利的清流一方,是绝对不会允许大明朝再出现一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