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还是心疼人家的,不过放心啦,晓梅不会让他碰到我的一根手指头的,只要你……来得快一些。”赵晓梅娇笑着,从手腕上拂去了肖尧的手,站起身。
“我没同意加入,而且也不是这个问题。就算你不在乎自己的名誉,但是我不能不在乎。”肖尧也站了起来:“我从噩梦中解脱,然后把你陷入更深的噩梦?你为什么要为了我这么做?”
店里的人都注意到了他们这一对男女,并且开始窃窃私语,搞得肖尧耳朵发烫。
赵晓梅倒是满不在乎,反而伸手把肖尧推坐回凳子上,自己则顺势跨坐在了肖尧的一条大腿上,指尖抚着肖尧的脸庞,耳语道:“因为我爱你啊。”
肖尧今天穿的也是短裤,那赵晓梅的丝袜腿就这么贴在自己的大腿上,让他瞬间……
柑橘与百合的香气扑了个满怀,温暖湿润的气息撩过灼热的耳廓,少年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和我交往,我就什么都听你的。就算做你的第二个——第三个也是可以的唷,晓梅够讲道理了吧?”
“不……不行……不行的啦……”
赵晓梅仿佛早就算准了肖尧会是这样的反应,有些嘲讽般地说道:“不做我的男人,就别总想着对我来指手画脚。值得信赖,又有男子气概的男人也不止你一个。今天我来找你,既不是商谈,也不是邀请,而是通知。通知内容:今天晚上7点钟,学校门外,过时不候。”
说罢,赵晓梅低头,在肖尧的脸颊上印下轻轻的一吻,干脆地起身退开,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馄饨店。
肖尧起身追了出去,却被老板拖住,要求结账,等他结完了两个人的账,赵晓梅早已踪迹全无了。
“你要干什么啊!”肖尧跺着脚,站在马路边对着空气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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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尧回到家里,沈婕和沈天韵都在,三人一起吃了一顿午餐。
“你一个上午到底办什么事去了?”沈婕问他:“我跟波哥说过了,咱们明天中午就出发,因为今天晚一点他有事。还有波哥跟我说,叫你没事多翻《堂吉诃德》,默想他的事迹,把自己想象为堂吉诃德。”
“知道了。”肖尧漫不经心地扒着饭。
“你有心事?”沈婕很敏感。
“没有——有,不就是宋海建的事情?”肖尧说。
“哦,别想那么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沈婕给他夹了一筷子刀豆:“别光吃肉,也吃点蔬菜。”
“我吃饱了。”肖尧苦着脸说道。
“你这才吃几口就吃饱了?你一个人在外面瞎吃什么呀?”
“啊不就吃了点馄饨。”
吃完午餐,肖尧趁沈婕和沈天韵午睡的当口,回到了2004年那边,给赵晓梅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于是,他又打了好几个电话,才发现谁都不知道赵晓梅的家庭住址和家里固定电话。
而学校登记的家庭信息恐怕是保存在教研组办公室的,也就是宋海建的办公室,现在去找多少有点小阻力。
从现在到晚上7点也没有几个小时了,肖尧也不知道该不该找沈婕或者是郁璐颖去商量,直接向学校告发又过于不做人,再怎么说赵晓梅也是帮自己的,这么做颇有背刺伙伴的嫌疑。
要不,就这么放着不管,静观其变?
首先,自己没有理由去保宋海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没有。
宋海建的倒台,自己非但无损,反倒获益——他是敌人。
其次,只要自己不参与,就不会脏了自己的手。
不,不对,果然还是不行。
自欺欺人是没有用的,头顶的星空与内心的道德法庭会监察一切。
莫说宋海建是否罪至于死,这一点还值得商榷,就算是他真的罪无可赦,用陷害的方式来击倒他,也是违反程序正义的。
这和杀了他的影子有什么不同?
今天被陷害的是宋海建,明天就有可能是他肖尧,后天就有可能是任何一名男性。
一旦意识到女性但凡豁得出去,构陷男性的能力有多强,有多么轻而易举,肖尧就感到不寒而栗,心有戚戚。
可问题是,现在宋海建的威胁才是最大的,自己是否关注错了重点?是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踌躇许久之后,肖尧还是决定,打给那个最能理解自己的成年人:郁波,郁神父。
“这个赵晓梅同学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肖尧你最好说实话。”郁波听起来像是在开车。
“我跟她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充其量算是个新朋友,认识也没有多少天。”肖尧一只手拎着话筒,另一只手抱着脑袋忿忿地回答。
“那她的行为完全不符合逻辑,这个不需要我跟你多强调吧?”
“我知道,两个月之前我还人厌狗嫌的呢,赵晓梅这样肯定不是因为我很帅。”
“不错,没有昏了头。你打算怎么处理和她的关系?”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