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河石的手中接过药箱,气鼓鼓地跨入房中。
然而在触及他目光的一瞬,瞬间偃旗息鼓。
风声温柔,鸟虫寂静。
他毫不掩饰,将我上下打量一番,最终将视线落在我两颊尚未消退的指印上。
我望着他,见他身着一袭深紫色官袍,端坐在书案前,摇曳的烛光,为他眉间的阴影更添浓重,仿佛承载着无尽的重负,不自觉地抿了抿唇角。
“来。”他放下手中的狼毫,坐直身体,声音温和。
我提着药箱走近,“为何突然上朝?”顿了顿又道,“如此不眠不休,怎样养伤?”
或许是因为他穿着官袍。眼前的他似乎与平时不同。
他凝视着我,眼中映着我的倒影,语气无奈,带着责备,“你说你相信他,为何又拿自己的性命去救?盛家的庶子死了便死了,何至于你自己摔下去?难道能比你的安危重要?”眸光晃动,他的神色似乎多了几分严厉,“倘若因此激怒萧景宸,他那样的人,什么做不出?你难道不想一想后果?”
我咬着下唇,心知他说得都对,不敢狡辩。
吕伯渊瞪了我一会儿,见我这般模样,终是软下声来,温言道:“可有哪里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