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说话间,他长臂一伸,竟搂住我的腰肢带入怀中,抵着我的额头说道,“我从昨夜就一直在等,不,我从那天就一直在等,天亮了才将你等来。结果你才对我好了半刻,便想将我弃如敝履,真是最毒妇人心。”言罢,他松开我的手腕,蓦然摸向我的颈间。随着他的动作,原本贴合的领口微敞,露出肩胛一片裸露的肌肤。他留下的痕迹早已消失,指尖陌生的触感,令我倒吸一口凉气。
在他意欲埋首的瞬间,我忽然回过神来,扭身躲过他燥热的呼吸,一把捂住他的嘴,嗔道,“吕伯渊!”
他将腰间的手臂收紧,任由我捂着他的嘴,似笑非笑,“嗯?”
“你从前不是这样!”我红着脸瞪他,故作严厉,“君子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你都忘了?你这哪里还像个君子?”
他轻轻拿下我的手,握在掌心,挑着眉梢,不无戏谑地说道:“方才还说你要我,音犹在耳,转眼就嫌弃了?你到底是不是真心?”
脑中嗡的一声,仿佛浑身的热血都涌上了头顶,我瞪着眼前熟悉的面庞,这世上竟有这般胡搅蛮缠的人。
“不知道?”他眼底的情愫融化开来,荡漾出一层层喜悦的涟漪,“那还是我自己来问吧。”说着话,温热的唇瓣已贴了上来。
我推拒不及,他驾轻就熟。脑中始终存着一丝清明,防备心痛。然而除了未能及时呼吸,胸口那憋闷的窒息感,心痛并未发生。
“……”我疑惑地睁开眼,难道我不是真心?吕伯渊似未察觉,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苍白的肌肤下透着诱人的绯色。
明明之前是会痛的。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难道我根本不想要他?疑惑、愧疚、焦急纷至沓来,令我呼吸更乱几分。他似感到我的出神,亦或者也发觉我没有心痛,原本温柔缠绵的吻多了一丝不易察觉地蛮横霸道。
不知过了多久,心上的蛊虫依然未曾发作。
吕伯渊安静地伏在我肩头,而我心虚不敢言语。
彼此之间的沉默,犹如凌迟。
我脑中无比的混乱,难道我未曾对他动心?我反复地问自己,在他伸出援手时,在他沉默的等待里,在他一次又一次剖开自己,毫无保留地面对我时,我当真没有对他动过心吗?若没有动心,回忆里那一次又一次的悸动算什么?此时此刻无法平复的、激烈的心跳是什么?想要抱紧他的冲动是什么?舌尖上那些想要解释挽回的话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