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看出我的心思,盛老夫人倚坐在软榻上,身后垫着厚厚的被褥,貌似亲切地向我招了招手。
即便她穿戴华贵,仍遮掩不住她身体的羸弱。用再厚的脂粉,也堆叠不出常人的气色。显然她知道瞒不住我,所以甚至刻意显露出自己的虚弱,有气无力地劝说。
“他们两个只是心焦,并无恶意,青山是他们的亲兄长,还能盼着他不好吗?你不愿承认,我不逼你,但我们盛家还当你是一家人。你在府中五年有余,总有感情,莫要因为我、因为过去的事情生分了。”
我微微蹙眉,心生警惕。若上一次,她是身为母亲,见儿子重伤于心不忍,才向我忏悔求和;那在我明确拒绝且已经说明另聘他人的情况下,再说这些话,便如同黄鼠狼给鸡拜年。
我立于原地,她见我不动,并未强求,而是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知你对我心存芥蒂,可你弟弟妹妹在跟前,今日我若有半句虚言,愿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母亲!”盛青远虽是纨绔,却是个孝子。盛青山不在,他一直在老夫人身边尽孝,母子之间更为亲近。制止间,目光掠过我,带着显而易见的埋怨,“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芥蒂,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兜了一大圈,还是回来了,这就是天意。大嫂向来通情达理,不会不明白的。”
这话看似是在劝老夫人,却是说给我听。
我眉心紧蹙,愈发觉得离谱,“青远,老夫人没有告诉你,我已另聘他人吗?有些话,还是莫要再提的好。”
“托辞罢了。”盛青远轻抚老夫人的后背,为其顺气,语气里的埋怨越发明显,“大嫂何必用这话来搪塞我们呢?”
他顿了顿,像要将我彻底揭穿一般,加重了语气,“你我心知肚明,你出了盛府,寻常人家根本不敢与你接触;大哥这些年一直追随在你身后,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与你下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