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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的傍晚总是静的比较快,杂乱的农舍陆陆续续冒起了炊烟,农人们扛着锄头从田埂里回到家,吃完饭,就吹灯休息了——这年头,对于要靠只有几亩薄田养活一家人的农人而言,蜡烛这种东西是能省则省的。天还没有黑透,整个村子除了偶尔的几声狗吠,就没有其他声音了。
早就换了一身干净利落衣服的陈海和胡善功,此刻站在桑树林外——衣服是陈海在村子里花钱买的旧衣服,村里没有裁缝,只好将就一下,好在两人对此也并不在意。开始那户农家并不愿意的,因为他们家也没几身衣服穿的,陈海用身上的湿衣服换,对方才勉强答应,待到陈海又掏出几两碎银时,淳朴的农人涨红了面庞,怎么也不肯收陈海的银子,最后陈海提出在他家吃一顿晚饭,那农人才接过陈海的碎银,口中自始至终都在千恩万谢。
无论哪个朝代,农民都是最淳朴的人。
“少爷,吹灯了。”
胡善功轻声出口,将陈海的思绪带了回来。
陈海点了点头,和胡善功朝着茅屋悄无声息的靠了过去。
屋里。
“这么晚还没回来,那逆子肯定是又去赌了!”听声音赫然是白天陈海见到的那个杨冠山。
“兴许是遇到哪个同窗,留宿在人家里也不一定。”老妇人在一旁宽慰道。
“哼,你就会为那逆子开脱。”杨冠山气呼呼的说道。
“麟儿说他要好好研习,将来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呢。”老妇人继续跟杨冠山说道。
“哼,就他?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不把我这把老骨头折腾散,我就阿弥陀佛了。”
“唉,”老妇人叹了口气,“天可怜见,只希望麟儿无病无灾,平安喜乐。”
陈海两人附在窗外侧耳倾听听了一阵,大概也知道了这家人的情况。两人都有功夫在身,因此悄无声息,并不担心会被屋里的人听到。
半晌,屋里不再有什么动静,陈海不由得担心屋里的人就此睡了过去,那样的话这墙根可就白听了,当下心里不由得有些暗暗着急。
过了一会儿,屋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翻身的声音,显然屋里的人并未睡实。
“你说白天来的那两个人,会不会是那孽子找人冒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