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茶杯摔碎的声音,主厅内,节度使高骈端坐在正上方的虎皮交椅上。他已年逾五十,两鬓斑白,脸上有了深深的皱纹,如同被岁月的刻刀雕琢过一般。身着的一袭绛色锦袍,外披莽兽鎏金铠甲,铠甲上的精美兽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的脸庞轮廓分明,剑眉斜飞入鬓,双眸虽已被岁月染上了些许沧桑,却依旧如寒潭般深邃,闪烁着锐利而沉稳的光芒。鼻梁高挺,嘴唇紧抿,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丝毫未减。头发用一根玉簪束起,几缕发丝垂在脸颊边,添了几分历经世事的沧桑与不羁。举手投足间,那久居高位、掌控一方的威严与自信依旧,仿佛他就是这片土地上不容置疑的王者,目光所及之处,依旧能让人感受到那无形的压力。微微起伏的胸膛显示着这位主政一方的节度使此时已经动了真怒。厅内的气氛也随着摔碎在地砖上的茶杯一般降至了冰点。
厅内现在坐着足有七八名文官武将,却都是高骈的心腹之人,此时一个个都是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喘。此时已经是午饭后,高骈突然派人将他们都叫了过来,众人都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就见高骈发了这么大的火。
一名传信官此时趴伏在厅内中央,冷汗直流,不敢发出半点声响。“你是说,那唐正派人去汴州,在我那披甲数千,守备森严的大营中盗走了练兵名册?”一道威严的声音自高骈口中传出。
传信官颤抖着强行从嘴缝中勉强挤出一个字,“是。”
高骈摆了摆手,“下去吧。”
“是。”传令官如蒙大赦忙不迭的退到主厅外这才转身离去。
“你们说会不会张璘与他们暗通款曲,故意将名册送给了他们?”这话高骈却是朝着厅内一众心腹说的。
“张将军必然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一身文官装束的司马吴用之开口道。
“不错,张璘跟随主公多年,怎么可能背叛?”另一位将领附和道。
高骈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唐正倒是有些手段,竟然能在我的大营中将练兵名册盗走。不过,想要凭借这份名册来击败我,可没那么容易。”他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