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杨炯小儿,死到临头了还在狺狺犬吠,真是不知所畏!”曹齐大笑着走进门,言语中全是轻蔑。
杨炯眯起眼,看着走进门来的高处和一众金国士兵,冷声道:“高大人堂堂一路转运使,从三品的封疆大吏,竟然做起了金人的狗?”
“杨少卿不必激本官,从三品又怎样?你这个五品的官都能骑在本官头上肆意妄为,坦率的讲和你们这群龙子龙孙,皇亲贵胄相比,品阶并没有什么用,不是吗?”高处冷笑道。
“这就奇了?如果高大人是个爱民如子的能臣干吏,我还会来查你吗?”
“何为能臣?什么又是干吏呢?还不是你们一言而定?你一个五品官,说查我们的账本就查,根本没把我们真定府放在眼里?”曹齐抢过话头,愤怒出声。
杨炯嗤笑出声:“倒打一耙还是你们这群人玩的通透,那本官就要问问你们了,大中祥符五年,真定府失踪青壮三百余人,上报为山林野兽伤人,七年运粮道被盗匪劫持,直接导致朝廷损失近三千两白银,去年运送到北方边境线的军饷,行至真定府,无故失踪七千两白银,后上报言说是金人打秋风。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是杀头的大罪?现在还有脸和本官辩驳,真是无耻尤。”
“杨少卿,看来你是想不死不休喽!”高处冷哼,眼底闪过一丝狠辣。
杨炯大笑出声:“高处,勾结金国,袭击公主行营,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说?只是让本官不解的是,你们就对官家一点敬畏之心都没有?如此做派,也不怕死无葬身之地?”
高处上前两步,大笑出声:“杨炯,你还是太年轻了,知道为什么粮草被劫,饷银丢失,本官却依旧无事吗?”
“愿闻其详。”
高处得意的在院中踱步,朗声道:“杨少卿,我问你,你做官是为了什么?”
杨炯略微沉思,认真道:“没有为什么,官家让我做官,对得起官家,对得起良心即可。”
“愚蠢,愚不可及!你问问在场的官员,谁不是为了权,哪个不是为了钱?”高处歇斯底里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样?这跟我问的问题有关系吗?”
“当然!你是问本官为什么不惧怕官家吗?本官现在就告诉你,本官有的是钱,有的是权,为什么要怕?”高处疯狂呐喊,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就桃花村东北的那个金矿?”杨炯调笑出声。
高处神色一愣,转而惊惧道:“你怎么知道?”
杨炯冷笑:“桃花村周围的村庄无故失踪,一点痕迹都没有,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就凭这些?”
“让我猜猜你的谋划,当初你发现金矿,想要独吞,但缺少人手,于是在真定府掳走了三百余青壮,没想到事情闹大,朝廷派人来查,你没办法只得上下打点,笼络真定府的官员,你们上下沆瀣一气,统一口径说是山中猛兽出没,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金矿人手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于是你们就将桃花村周围的村庄全部摧毁,谎称是盗匪横行,实则是驱赶村民为你挖矿,对也不对?”杨炯语气越来越冷,最后甚至怒吼出声,让高处为之一愣。
“你还没说你到底是怎么猜到的?”曹齐见高出愣神,插话道。
“桃花村周围,漫山遍野的问荆草和忍冬,这两种植物对金属有一定的耐受性和富集能力,尤其是在金矿附近会长得非常茂盛。桃花村的井水,苦涩且有一股咸味,即使是烧开后泡茶,这种咸味依旧浓烈,明显是周围有金属矿脉。当然这些都是佐证,但联想到真定府的人口失踪事件,桃花村周边村庄消失事件,不难猜到这些人口失踪的原因。”杨炯侃侃而谈,场中众人闻言连连点头。
“啪啪啪”,高处拍手叫好:“不得不说,你非常聪明,如果我们不是敌人的话,倒是可以成为朋友。”
“还是算了吧!我和卖国贼没兴趣当朋友。”杨炯讽刺道。
“哈哈哈,你就算猜到这些又怎样?今晚你还能逃出生天不成?”曹齐反唇相讥道。
“高大人,你和金国人合作就不怕他们狼子野心,反咬你一口,独吞那金矿?”杨炯丝毫不理会曹齐这个小丑,对高处疑惑问道。
高处摇摇头:“金矿在我真定府境内,金国人抢过夺只会打草惊蛇,让所有人都知道金矿的秘密。对金人而言,他们更喜欢白银这种可以直接交易的钱货,我和他们是互相依存的关系,他们不会愚蠢到要杀我,巴结我还来不及。”
李泌恨恨做声:“所以你就将熊罴卫的七千两饷银送给金国人?”
“投名状而已,不然怎么取得金国人的信任?”高处无所谓道。
“无耻之尤,无耻之尤!”李泌被气的火冒三丈,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将他碎尸万段。
杨炯拉住李泌,朝高处道:“本来我以为你顶多就是个贪墨之罪,现在看来也不须等账册的结果了,私通金国,劫持军饷,擅自掘金,哪一条都够杀你一万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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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我?杨炯,你的睚眦兵都被我们引到桃花村去了,来回至少需要一天的时间,你怎么杀?”曹齐讥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