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拿来三只母鸡,放到孔夫子的桌子上就催促母鸡打鸣,母鸡打鸣响彻学堂,气得孔老夫子卧床数日不能起。
杨炯摇摇头苦笑,饮了一口松醪酒说起正事:“你这人可从来不给我祝生,既然来了必定是有事!”
李漟也不恼他无趣,将王定九尸谏和太子疑似有后手,详细的又说了一遍。
杨炯皱眉沉思,鱼朝恩来宣旨的时候他就听说了太学生王定九尸谏的事,如今听李漟这么一说,其中众多关窍打通,也思索起来太子到底有什么后手。
太子想要通过朝臣逼皇杀子,间接逼死自己,那他的后手应该还是围绕着这个阳谋来开展。
细数一下太子手中能打的牌,经济上,长安樊楼等众多酒楼客店。政治上,三法司是铁杆太子党,这张牌已经被皇后和赵国公利用陆萱压下。军队上,麟嘉卫都是些不成气候的二世祖,不成威胁。
那他唯一能用的就是刚入手的士林领袖太原王家。
杨炯想到此猜测道:“我怀疑,他还是想利用太原王家在士林的威望来逼皇杀子!”
李漟皱眉:“王定九尸谏已经被父皇压下,再来几次尸谏肯定是行不通。我来时,皇宫九门都已经加派了千牛卫,相信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杨炯饮了一口松醪酒,松香直冲脑门,一瞬间灵光乍现。
“欲谋事者,宜先中的,而后方可张目,交错互进,则事可成矣。”
李漟翻了白眼:“你怎么和‘一吊君’一样讨厌?”
杨炯尴尬一笑,解释道:“太子先是指使王定九采用尸谏这一最为激烈的方式谏言,看着是冲我而来,实际上是冲李沛而去。
然而,没想到的是,当今官家作为开国之君,其气魄和手腕绝非前梁那些昏君所能比拟。
结果就是李沛被废,我没了官身。看似太子一石二鸟的计划落空,实则他真实的目的本来就是逼皇褫李沛宗籍。
从太子的立场来分析,李沛已是必死之局,皇帝想要全父子情节,他却偏偏不许。
下一步必定是鼓动太学生御门上书诛杀李沛,这次看着是冲李沛而去,实际上却冲我而来。
皇帝越是不杀庶子李沛,就越能证明我的正确,越证实皇帝的昏庸偏私,从另一个角度来逼迫皇杀子,实则是逼宫杀我呀!
这两手环环相扣,前后相继,互为内外,太子身后有高人呀!”
李漟听后沉默半晌,随后道:“你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