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思鲁起身说道:“今日诗魁是……孟方然的‘天阔’,老夫来为你们念一遍;十载窗寒尽苦工,志在高远路相同,他日若题金榜名,须以清廉济苍生!”
“此诗不仅志向高远,对仗工整,且心怀天下苍生,无愧于今日诗魁!”
孔颖达一屁股坐下,有些垂头丧气,以至于看向庆修的眼神都满是歉意。
颜思鲁名单公布,所有人都有些傻眼。
包括夺得诗魁的孟方然,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突然脸色一红,看向庆修,眼神复杂,这首诗是他硬着头皮写出来的,跟瞎子的破阵子简直不可同日而语,稍作对比就能高下立判。
但颜老却把诗魁给了自己,这点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什么?”长孙娉婷惊呼一声,满脸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是他?应当是庆先生的破阵子拔得头筹才对,颜夫子,孔夫子,您二老是不是弄错了?”
孔颖达假装没看见,背着手走到了另一边。
至于颜思鲁,只是回头瞥了一眼,有理有据的说道:“孟方然作的是一首七言诗,但庆先生所作的根本不是诗,乃是长短句词。”
房遗爱面带笑意道:“颜夫子所言极是,我看他就是没有拿到诗魁心中不忿罢了。”
长孙娉婷还想争论。
庆修却是淡然一笑道:“孰是孰非,谁好谁坏,非一己之见,留待世人评论即可,所谓诗魁,长孙姑娘也莫要当真,就当听个笑话而已。”
“什么?你将诗魁比作笑话?”颜思鲁神色也有些不悦。
庆修也没有理会这位老人,笑着对长孙娉婷说道:“娉婷姑娘,今日多谢你为在下执笔,他日有缘再见,告辞!”
长孙娉婷气得够呛,当场娇叱一声:“我算是看出来了,所谓诗会就是一个笑话,明明庆先生写的诗比所有人都好,却遭到如此不公平的对待。”
“还说什么大公无私,还说什么儒门君子之风,我看就是歧视庆先生目不能视,以后的诗会,不参加也罢,哼!”
她追了上去说道:“庆先生,这有台阶,我送您!”
庆修避开一步,神色淡然道:“娉婷小姐,你尚未出阁,就勿要与在下肌肤接触了,免得被一些小人在背后议论,姑娘,就此别过,有缘再会!”
听完这话,房遗爱的鼻子都快气歪了,这不明摆着骂他吗,就是没指名道姓而已。
庆修拱了拱手,拿起立在腰腹之间的盲杖敲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