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嗯!?”杏子睁开眼猛的爬起来,同时打了个喷嚏。
“啊——嘁!”杏子先搓了搓鼻子,接着又揉了揉脸。
“诶?”杏子扭头看了看四周,什么也没有。
“嗯...”绘青好像被吵到了,她从背后抱住杏子的身子,还用脸蹭了蹭。
“唔。”没发觉到什么异常,但脸上却火辣辣的有些疼。是不是蚊子叮的?
算了。杏子感觉到绘青的拥抱,小心翼翼的侧开身扭到绘青那一边,正对着绘青的睡颜。
嘿嘿。跟恩赐者睡觉。还是跟绘青睡觉。她还抱我。
睡觉睡觉!
这种在深夜里摆在路边的小推车并不少见,摊主大多是些大叔大妈——或者是老大爷老大娘。
“老样子,叔。”冬瑞坐在小推车前,这种小推车多半垂放帘子,长长的布帘挡住客人的上半身,只剩下坐在椅子上的腿能被看到。
“诶,好。”店主麻利的准备着关东煮,同时不忘拿出两个杯子,往里面倒满烧酒。
“嘿,喝过酒没?”冬瑞用胳膊肘戳戳南秋,正正好戳到南秋的伤口。
“嘶...喝过点..”南秋端起酒,想也没想往嘴里倒。
“嘶...哈啊啊!”
“哈哈哈哈哈,一看就知道你没怎么喝过酒。我跟你讲,喝了酒睡一觉,一身伤就不疼了。”冬瑞大笑,端起酒一饮而尽。
店主是个大爷,慈眉善目的。他很快给两人又倒满酒。
“你经常来?”南秋缓了缓,问。
“老板来了好长时间咯。前年就已经开始光顾咱店啦。”店主捞着关东煮,插话道。
小主,
“嘿嘿,是这样。这么多家店,就这儿的酒最劲。”冬瑞笑笑,又一饮而尽。
南秋也试着再喝了一口,浓烈的苦辣味和酒味瞬间涌上来,不断侵略着舌根与口腔的每一寸领地。
“你慢点。多喝就习惯了。”冬瑞看着店主再为他倒满酒,说道。
“...谢谢你。”南秋的目光放在店主的动作上,一盘碟子放在面前,几串关东煮很快扎扎实实的堆在上面。
“你很像我。像我年轻的时候。被打趴了就爬起来,被踹倒了就强撑着不屈服。”冬瑞又喝口酒,“哈啊...先不论其他人在擂台赛被打个半死时我会不会帮他——虽然会。一定会。”
“但我今天没看到你还过手。我看不下去。”冬瑞扭过头直视着南秋的眼睛。
南秋吞了口唾沫。
“你是来找死的。对不对。”冬瑞问。
“我...对。”
“我那天看到了。跟着恩赐者姑娘去医院时。你老妈出事了。”冬瑞把目光放回酒上,半杯烧酒在橙色灯光里荡漾波涛,涟漪将他带回许久以前。
“我第一次见到你,你是在为你老妈的医药费打拳。那时候我帮你,是因为我不忍心看着这么个小屁孩被这么欺负,怕你被打死了。
“但你现在变强了。你还在打拳赛,但你变强了很多。”
“嗯。谢谢。第一次。谢谢。”
“现在呢?你自甘堕落?老妈出事了,对吧。我不擅长教人,对我来说拳头就是硬道理。但你这样不行。”冬瑞喝干剩下的酒,店主又为他斟满。
“我不擅长说话。我觉得你不该这样。你想想,你死了,到了下边,你老妈会怎么想?她愧疚死了!”冬瑞说。
南秋不说话。
“上来就说教是不对的,我懂我懂。来,喝酒。”冬瑞举杯。
南秋碰了杯,一饮而尽。
有点晕。
“小老板哈,人生是很长的。我在你这个时候背负的没你多,但我作为过来人是知道的。人生是很长的,一个人活着不为啥,就为点小寄托。”店主笑呵呵也给自己倒了点酒,“我老伴就是我在你这个年纪遇上的。那时候——嚯,我们一见面就吵架!婚后还是吵架!一去几十年,去年她走了,走之前我们还在吵架!她到死我都没跟她说上一句话嘞。我说,你有我遗憾不。”
南秋怔怔看着酒杯,又看到店主为他倒满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