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议论纷纷的时候,李瑄等人来到中军大营。
“程将军,为何没有本将军令,就擅自离开后军。”
张齐丘见李瑄等人不拜,先声夺人向程圭质问。
“战局千变万化,机遇稍纵即逝。程将军英明,把握住局势,使得我丰安军残存,又令突厥左厢诸部溃散。这是古之名将,才能具备的眼界。古云: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周亚夫因此平定七国之乱;赵充国因此驱逐先零羌。如果失败,军法加身程将军不会有怨言。但成功了,足矣名留青史。”
李瑄嗤笑一声,帮助程圭说话,并再次讽刺张齐丘没有眼界。
就算是到长安,李隆基也会夸奖程圭的机智,不会计较程圭没有听从张齐丘的话。
张齐丘脸色铁青,先前李瑄对还有礼,现在一再出言不逊,扫他面子。
但李瑄已成势,这一战后,必然平步青云。
“本将就不追究了。此战李将军为首功,本将会如实向王帅禀告。”
张齐丘强压着怒气,笑着对李瑄说道。
“末将斗胆问将军,您有什么更好的计策,去解前军之围?”
李瑄突然向张齐丘询问。
“本将早就料到李将军有关张之勇,可以守住高坡。为保持士兵良好状态,故而正常行军。”
张齐丘面不改色地说道。
“将军统千军万马,读过《孙子》《吴子》吗?”
李瑄又不是猪,怎么会信张齐丘的鬼话。他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有一个人,可是一直想他死啊!
“李将军什么意思?”
张齐丘感觉李瑄在侮辱他。
“我觉得读过《孙子》《吴子》的人不会这么做?我又突然想到滥竽充数的故事。”李瑄越说越过分。
“你!”
张齐丘见李瑄蹬鼻子上脸,气得咬牙切齿。
李光弼和程圭目瞪口呆,李瑄还真敢说。
“明日开始,进攻阿波达干等部。前锋之事呢?”
再次忍了,张齐丘又对李瑄说。
“丰安军死伤大半,已经不能为前军。”李瑄自然是一口拒绝。
“那本帅就令定远军为前锋,攻阿波达干、咄陆等部。”
丰安军的休整符合规矩,张齐丘无法强求。更何况李瑄现在不买他的账。
张齐丘的召见,注定不欢而散。李瑄连丰安军的战报都未呈给张齐丘。
他会让传令兵交给王忠嗣。
三人出营帐,李瑄看到营帐前的旗帜随风飘动,故作大声地问李光弼和程圭:“程将军、李虞候,你们看这旗帜,到底是风在动,还是旗在动?”
“旗在风中摇晃,是旗在动!”
程圭不假思索地道。
“我觉得是风在动。没有风旗帜就不会晃动。”
李光弼不明白李瑄为何这么问,他看着旗帜思索一番,给出不同的答案。
“其实还有一个答案,是心在动。只有信佛教的人,才会想出这个答案。有的人被欲望蒙蔽双眼,看到的是水底金影,看到的是镜中花,水中月!”
李瑄大声地说出自己的见解,随后与李光弼、程圭一起离开。
营帐内的张齐丘一屁股坐下。
心在动!
很明显,李瑄已经猜到一些事情。
他突然想到救赎自己的《金刚经》,他重新从盒子内取出,一遍遍地诵念。
他想的不是经文,不是佛家大道理。
他心在动,不能平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