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时他还天宝年间这么狼狈。
“杨中丞,你听到了吗?太子殿下说派奴仆送王忠嗣梨花春酒一罐,以表与王忠嗣兄弟之情,并无其他谋划,把此记录在案,请太子签字。”
李瑄向杨慎矜吩咐道。
“啊……大夫……这样吗?”
杨慎矜错愕,他觉得太子不是这个意思。
“太子除了这么说,还会说什么,记下吧!”
李瑄点头说道。
杨慎矜直接让太子府的人拿来纸笔,写下派奴仆到太原的原因。
“太子,签字吧!”
李瑄看杨慎矜写好后,将纸张递给李亨。
直到现在,李亨都无法猜测李瑄的目的。
他以为这是陷阱,看着纸上的内容,时时不敢落笔。
李亨在心中思量,奴仆死了,王忠嗣下狱无话语权,如果不给李隆基一个交待,案子永远无法完结,李隆基喜怒无常啊!
似乎派奴仆向王忠嗣送酒,以尽兄之情谊,是最轻缓的事情。
即便被李隆基怀疑,但无非剥夺王忠嗣军权。
只要他太子之位能够保住,将来必会重新启用王忠嗣。
至于王忠嗣承不承认喝到他的梨花酒,已经无关紧要了。
他知道王忠嗣刚烈,即便不承认,也不会认见过奴仆。
想到此,李亨一咬牙签上他的名字。
就算李瑄用这个理由打击他,他也认可,本就是从绝境中求生。
这些天他提心吊胆,没有一天睡安稳。
殿堂之中,度日如年。
见李亨落字后,李瑄拿状纸行礼告退。
当得知李瑄离开太子府后,李亨立刻书写一封奏折,表明自己只是送王忠嗣一罐梨花酒,之所以没承认,是因为心中害怕。
现在他真诚地向圣人道歉,希望能得到原谅。
洋洋洒洒写了几千个字,大量吹捧李隆基文治武功,认为自己虽是太子,还要向圣人多多学习。
他还话里话外表明自己已经向李瑄坦白,签字画押。
他害怕李瑄拿这件事做文章,所以在信件上表达地十分清楚。
奏折写完毕后,他请陈玄礼带给交给李隆基。
李亨只能听天由命!
……
李瑄回到御史台的时候,金吾卫禀告李瑄,卢铉、陈论、独孤元当御史,悉数被抓获。
李瑄叫上其他佐吏,将这些御史带到御史台的公堂上,并把卢铉施展驴驹拔橛的工具找出来。
卢铉、陈论等御史很懵,昨天还是好好的,今天突然就被金吾卫抓获。
李瑄在公堂上指着卢铉,直问其罪。
“我等都是忠臣!难道就因为我曾与大夫有间隙,就要抓我问罪吗?天下人是不会信服这样的御史大夫!”
卢铉认为李瑄公报私仇,在公堂上大吼一声。
昨天他就觉得李瑄看他不顺眼,没想到只过一天,李瑄就开始动手。
这让卢铉非常愤懑,所以言辞犀利。
“你或许是个忠臣,但必定是个奸臣!天宝三载,你用驴驹拔橛将咸阳尉逼杀,宗卷上说,咸阳尉只是诬告右相,姑且就当咸阳尉是诬告罪,难道诬告罪就能用驴驹拔橛吗?伱难道不知道驴驹拔橛是谁创造的吗?又是谁授予你可以使用这种严酷刑罚?”
李瑄对卢铉连连反问。
卢铉一下背脊发凉,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超过两掌之数,对外宣称咸阳尉病死在监狱里。
一定是御史台有人出卖他。
可御史台都是右相掌控,李瑄只是个临时的长吏,不久后就会离开,像之前的王忠嗣一样,谁会出卖他呢?
“今日朝会,杨中丞弹劾尔等……圣人令我彻查此案,你们莫要狡辩,如果坦白,从轻处理;若拒不招供,罪加一等……”
李瑄不待卢铉说话,就将杨慎矜弹劾的内容,告知卢铉、陈论、独孤元等御史。
一时间,御史们面如土色,他们一个个对坐在李瑄下首的杨慎矜怒目而视。
“我不服!我没有劝说杨中丞对王忠嗣使用驴驹拔橛!”
卢铉听到自己还有欲加之罪,顿时大喊冤枉。
李瑄指着那些枷锁问道。
“是……”
卢铉点头,整个御史台,都知道那是他工具,无法抵赖。
“是就没错了,你想用驴驹拔橛震慑王忠嗣。听说你还重新改进了驴驹拔橛,比天后朝的驴驹拔橛更有威慑力?今日咱们就试一下!”
“来人,给卢铉上枷锁!”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李瑄也让卢铉尝尝加强版驴驹拔橛的威力。
“怎么?不听御史大夫的命令吗?”
李瑄见旁边的士卒面面相觑,不敢动弹,不禁一怒。
“混账!还不动手!”
杨慎矜也起身一喝。
这些御史台的士卒不敢再墨迹,他们捡起枷锁,就要将卢铉锁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