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水王府,李玉莹时常来找她。裴灵溪也待她很好。宛如一個大家一样。
姜月瑶已经放开身心,随时准备侍奉李瑄。
下午的时候,李瑄将姜度夫妇送回姜府,并告诉他们以后要常来。
天宝七载的中秋节,依旧很热闹,在昼夜不息的灯火中,兴庆宫缓歌慢舞,李隆基畅饮美酒,好不快活。
只是杨玉环在明月之下,更加幽静。
李瑄的《水调歌头》已经成为宴会上必然的曲子。
直到四更天后,李瑄才带着裴灵溪回到天水王府。
八月二十三日,朝会。
一如往常一样,李瑄不疾不徐的声音,响彻朝堂,代表着在文武百官心中的影响力。
中书门下事务,地方事务,日常事务,李瑄处理得游刃有余。
最后,李瑄向李隆基汇报迁民进展、常平新法进展后,退回自己的座位上。
“启禀圣人,臣有本奏!”
就在高力士准备喊退朝的时候,刑部侍郎萧隐之出班向李隆基一拜。
“萧侍郎有何要事?”
李隆基让萧隐之直说。
朝廷事务,井井有条。让李隆基对烦闷的朝堂失去兴趣。
他认为自己已经掌控一切,哪怕不入朝堂,也可以歌舞升平。
“回陛下,臣弹劾新安令李銙收受豪强贿赂,似与豪强勾结,阻挠新法推行。”
萧隐之出列,是要弹劾一个县令。
新安县,属于都畿之地的一个大县,紧靠着洛阳。也是前往洛阳的必经之路。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想知道新安令的身份,竟然还敢在两京之地,做出反抗新法的事情。
京畿和都畿,一直是监察最严格的地方。
有大臣想到什么,心中陡然一惊。
特别是李霅、李季卿、李琦等人,面色大变。
“这还用问吗?交由御史台处理,先将新安令押回长安审讯。”
李隆基根本就没看萧隐之递上来的奏折,懒洋洋地下达政令。
不过是一个县令而已,哪用大费周章,在朝堂上禀告。
天下的县令数以千计,由吏部和宰相们商量着就行了。
“臣只是觉得难办!”
萧隐之并没有退下,他向李隆基一拱手后,向李隆基禀告道:“因为新安令李銙是李相的堂兄。”
此言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
从香案前到大殿门口,文武百官都来了精神。
这是骇人听闻的消息。
因为李瑄一直被称为“克己奉公”“大公无私”,是士人文人眼中一心图变求强的宰相。
而李瑄一直磨刀霍霍,准备杀鸡儆猴。
现李瑄的堂兄似乎犯法,百官想看李瑄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稍有不慎,威望扫地,前功尽弃。
李銙,为李玼的儿子。
李玼为李适之的亲兄长。
由于李适之是李象花甲之年才生下的儿子,现在李适之亲兄弟都已经去世。
所以李适之对李銙、李粹等侄子颇为照顾。